每一寸肌肤的温度,都是我和你心贴心的爱意。
白雪皑皑,天空中还飞扬着洁白无瑕的雪粒,缓缓落在地上,发不出一丝声响。
光秃秃的树上沾满了成块的雪,摇摇欲坠的,似乎只是微风一吹就会倾倒下来。路旁停靠的车辆上也铺着大雪,几乎淹没了它们的挡风玻璃,只隐隐能看到车里的背椅颜色。
路上人们也是行色匆匆,呼出的白气隐没在白色世界里,双颊泛红倒是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一点亮色。
一阵风吹过,裹着冬天特有的刺骨冷气,毫不留情地吹进贺朝围巾和衣领的缝隙里。
贺朝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戴了一只手套的双手连忙从棉袄兜里伸出来,抬手又拉紧了一分自己的围巾。
“老谢,你冷不冷啊?”贺朝呼出一团白气,止不住地双手合十揉搓着。厚重的棉袄使他的行动十分不便,但他还是凑到谢俞身边,用带有热量的手心触摸谢俞通红的双颊。
瞬间,凉意驱赶了手心的温度,激得贺朝又是一哆嗦。
“脸怎么这么冷?赶紧把脸躲围巾里面去。”要是冻感冒了怎么办。贺朝担心地想,连忙又帮着谢俞把他的围巾拉高,将鼻子以下的全部肌肤都藏进了温暖围巾里。
谢俞无奈地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抓住贺朝已经被冻得通红的手,五指的手关节泛着刺眼的红,让谢俞心疼不已,连忙将那只手塞进了兜里。
“等下要长冻疮了。”
谢俞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担忧地收紧了在贺朝兜里的右手,试图捂热贺朝冰冷的手。
“我身体这么好。”
贺朝不以为然地笑笑,可还是听话将另一只手塞进了兜里。冬日的寒冷是无孔不入的,尽管棉袄厚实,但过了这么一会,衣服兜里的热量早就消散在冷风里,手伸进去,也只是寒冷一片。
或许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贺朝不可控制地动了动自己左手的手指,心里一动。
这一只手并没有戴手套,一向细心的他今日竟忘了给自己也戴一副手套,当他拿着手套就往谢俞手上套的时候,心里不心虚是假的,他甚至都不敢抬头与谢俞对视,生怕谢俞注意到要将手套让给他。
谢俞对贺朝的事情自是格外上心,看着贺朝专注的神情,也有一瞬间的晃神,险些让贺朝蒙混过关。
谢俞自是知道的,贺朝想把一双手套都给他的那份心意,就像是年少时候,凡事都想要争一争的年纪,会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在题王争霸里毫不犹豫地“认输”。
尽管直到现在,谢俞也从没认为贺朝输过自己。
“一人一只。”谢俞清冷的声音犹如在耳,又是惹得贺朝一阵恍惚。
旁人总说,谢俞与冬天很像。平日里清冷的样子就如同冬日寒冷的风,吹走了一切温暖。
可贺朝却觉得,这股风,也会吹起他心中飘扬的雪,洁白无瑕的雪,遮盖了一切肮脏的事物,只留下动人心魄的美丽。
贺朝反握住谢俞的手,毛茸茸的手套上残留的是独属于谢俞的温度,已经冻僵只留下阵阵麻意的手如同被融化的冰川,知觉如同大地回春般苏醒。
就像是谢俞拯救了贺朝的一整个冬天。
谢俞似乎也从手心的触碰里感受到了贺朝此刻内心的雀跃,连着他自己内心的花园也盛放,爱意汹涌澎湃。
就像是贺朝拯救了谢俞的一整个冬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