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向同学们询问,得知许赞的人际关系较为简单,大多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其中关系稍好一些的就只有路遥和体育老师。
“路遥?”这个名字瞬间引起了蔡宝宝和邓迪生的注意,两人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后,邓迪生决定去询问体育老师,而蔡宝宝则负责去找路遥同学了解情况。
可没想到,路遥同学经常不在学校。询问老师后才知晓,原来这个路遥就是前几天那起丈夫杀妻子情人案件里的孩子。听说她妈妈在那起案子里虽没死,但下半身却毁了,能活下来着实是个奇迹。
蔡宝宝来到医院询问路遥,只见路遥整个人冷冰冰的。她妈妈在病床上正嫌弃路遥端来的饭菜,大声叫嚷着:“一天到晚都是这些白菜萝卜!我要吃肉!”
路遥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每天都要遭受妈妈这样的辱骂。她只是默默蹲在地上,将被妈妈扔掉的饭菜捡起来,任由妈妈各种呵斥谩骂,自己活得就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你好,你是路遥同学吧?”蔡宝宝对着病房内的路遥伸出了手。
路遥冷漠地抬眸看向她,目光里带着些许惊讶,问道:“你是谁?”
蔡宝宝便将手里的证件亮给她看,说道:“你看看吧,我们是来找你。”
路遥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随后便又低下了头,没有任何其他表示。
她将病房的门关起来,把妈妈一个人留在里面咆哮,自己则坐在医院的长廊里,开始吃起妈妈刚才扔掉的那个饭盒。
“这个已经不能吃了。”蔡宝宝见她的饭菜是掉到地上的,好心提醒了一句。谁知路遥却只是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不挑,有的吃就不错了。”
蔡宝宝留意到路遥发黄的校服,衣领上还沾染着被她妈妈打翻的菜油,头上也是油滋滋的。或许是察觉到自己仪表不佳,路遥没多说什么,默默去医院的洗手间简单打理了一下。
蔡宝宝和她说了好几句话,可路遥始终是爱搭不理的模样,这让蔡宝宝不禁有些沮丧。
“我说路遥,听说你和许赞是朋友?”蔡宝宝还是切入正题,询问起许赞的事情。路遥听到这话,诧异得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向蔡宝宝。
“许赞怎么了?”路遥一开始还以为警察是来调查她父母那档子事的,没料到蔡宝宝问的是许赞。
“你…不知道?”蔡宝宝惊讶地看着她,随后想到路遥这段时间都在医院照顾半身不遂的妈妈,没工夫看新闻,也没去学校,确实不了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知道什么啊?”路遥皱起眉头。
蔡宝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许赞的死讯告诉了路遥。听完,路遥紧紧皱起眉头,一双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她甚至不敢相信蔡宝宝所说的是事实。
“许赞...真的死了吗?”路遥再次确认蔡宝宝的话,语气中透着不确定。
“嗯!”蔡宝宝重重点头。
“所以我想问问你许赞平日的为人,还有他有没有得罪学校外面的人?”蔡宝宝继续追问。
“他平日里挺老实本分的啊,在学校只会埋头苦读,根本不会招惹谁。”路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如果真的有人会害他,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了。”只是这“他们”所指何人,此刻却留下了一个悬念。
路遥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着实让蔡宝宝惊讶不已,她赶忙询问:“是谁?你知道是谁?或者你怀疑是谁吗?”
“是…”路遥刚要开口,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紧紧闭上嘴巴,沉默了起来。就在蔡宝宝想继续追问时,路遥妈妈在病房里又吵闹开了,路遥顾不上回答蔡宝宝,只能匆忙赶去照顾妈妈。
之后不管蔡宝宝怎么再问,路遥都只是紧闭双唇,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了。看样子,她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关键信息。
蔡宝宝见她实在不想搭理自己,便打算独自离开医院。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路遥幽幽地开了口:“试卷,你去查查试卷吧。”说完,便“砰”地关上了病房门。
蔡宝宝望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琢磨着路遥让她查试卷是怎么回事呢?蔡宝宝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走出了医院。
恰在此时,一辆汽车行驶到医院门口,车子反光镜反射的光亮猛地闪到了蔡宝宝的眼睛,她本能地用手遮住那刺眼的光芒。等视线恢复清晰后,蔡宝宝轻轻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主意。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骑上小绵羊,掉转方向重新朝着学校赶去,看来是准备去深挖试卷里可能隐藏的线索了。
或许是警察的去而复返,让人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心虚之意。蔡宝宝坐在办公室里,此时其他老师们都已去上课了,办公室里仅剩下体育老师和杨浩两人。
蔡宝宝目光紧紧锁定杨浩,这副紧盯不放的模样,让杨浩心头不由微微一颤,可他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
而且,蔡宝宝越发在意的是,此刻杨浩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架势,仿佛之前去酒吧那种事跟他毫无关系似的。每次查案询问相关人员的时候,这个叫杨浩的学生总会出现在现场,他似乎对案情格外在意。
“你不去上课吗?”蔡宝宝抬眸,目光冷冽地盯着杨浩问道。
杨浩不禁微微皱了下眉,但还是努力做出很有礼貌的样子回应道:“我来帮老师拿资料,现在就走。”说着,便朝着外面走去。
蔡宝宝见他转身就走,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静静坐在那儿盯着他。等杨浩走到办公室门口,抬脚正要跨出去的时候,蔡宝宝却又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之前听你说你和死者是朋友?”蔡宝宝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手指头轻轻在脸颊上敲动着,那模样看着漫不经心。
“为什么我查出来的却是许赞和你并不是朋友关系?”
“哦?”杨浩听到蔡宝宝这么说,脚步顿时停顿下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这丝诧异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回过身,淡漠地看着蔡宝宝说道:“那可能是我单方面觉得我和赞同学是朋友吧?原来他从来没有当我是朋友。”杨浩的这番说辞,似乎想要把事情轻巧带过,但却更让他显得有些可疑起来。
蔡宝宝看着杨浩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嗤笑出声,这笑声来得十分突然,衬得她那大红色的指甲格外妖冶。
杨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皱起了眉头。蔡宝宝伸手拿起桌上放着的杯子,那鲜艳的红色指甲在此时格外夺目,仿佛带着某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杨浩到底只是个初中生,虽努力强装镇定,可还是有些露怯。他赶忙和老师说要回教室去了,体育老师也没多问,直接就同意让他离开了。此刻,杨浩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藏着不少秘密,而蔡宝宝那意味深长的笑,也预示着她对杨浩的怀疑并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