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蔡高才打破了摩托车上的寂静,突然开口,“我在阳阳大楼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不太正经的人。”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回忆时的感慨,声音随着风向后飘散。
痞子探戴着头盔,通过后视镜看向蔡高才,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你没看错啊,我本来就是个不正经的人。”说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神秘的微笑,骑着摩托车继续前行,那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像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蔡高才听到这话,不禁翻了个白眼。他脑海中浮现出在狗舍里那个全神贯注查看线索的痞子探,那时的他与现在判若两人。“做侦探不能正经点吗?你这样谁敢找你?”蔡高才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质疑。
痞子探只是耸了耸肩,动作轻松自然:“所以需要一个热心肠的助手帮我和别人交流,免得别人以为我不正经,把侦探社的名声也搞坏了呢。”
“助手?”
蔡高才呢喃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开始反复琢磨痞子探的话。也许,这真的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可以试着当一下助手,去探寻侦探查案、破案的神秘世界,那一定是充满刺激和挑战的,仿佛一扇新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继续向前,他们穿过了茂密的树林。树林里,树影在月光下摇曳,像是在为他们送行。随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公路展现在面前。城市那璀璨耀眼的灯火,如同一颗颗明珠,在远方逐渐清晰,仿佛在召唤着他们。
又行驶了十多分钟,痞子探带着蔡高才来到了阳阳大楼,然后停下了摩托车。蔡高才下了车,满脸疑惑地看着痞子探:“干嘛到这里?不是送我回家吗?”
痞子探上半身趴在摩托车上,脸上带着慵懒的笑容,晃了晃受伤的手掌:“我受了伤了,是为了救你呀,你怎么也要照顾我一下吧。”他笑得极为开心,那灿烂的笑容如同阳光般耀眼,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仿佛他的快乐能感染整个世界,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明亮而温暖起来。
“你受伤不是因为任小姐吗?”蔡高才皱着眉头说道,这一提起来,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般郁闷。本来他就因为任青对痞子探的关注而有些失落,现在这情况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想一想我是不是以身挡在你面前?”痞子探拔下摩托车钥匙,利落地跳下了车。他故意将受伤的手掌伸到蔡高才眼前,那白色的绷带已经隐隐渗出血迹,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刺眼。
“是……不过……”蔡高才挠了挠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当时痞子探确实是挡在自己身前。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心里像是有一团迷雾,怎么也驱散不开。
“我舍身救了你,你是不是照顾照顾我?我的血是为你而流,伤是为你受的,你就这么丢下我不管?”痞子探说得眉飞色舞,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表情像是一个得逞的孩子。
蔡高才听着他的这一番话,一时半会儿竟楞在原地,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痞子探嘴角微微上扬,朝前面走了一步,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痞子探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走了起来。走了几步后,他可能是发现蔡高才还楞在原地,于是转过身,朝着蔡高才挥了挥手,那意思是让蔡高才跟上他的步伐,别傻站在那儿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警局的窗户洒在地面上,蔡宝宝如往常一样准时来到警局上班。她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那豆浆散发着淡淡的豆香,在清晨的警局中弥漫。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轻轻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她的目光就被桌子上摆放着的一摞资料吸引住了。那摞资料像是有着神秘的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好奇起来。她微微歪着头,伸手拿起一份文件,然后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文件中所记录的内容是关于那个叫阿大的人的情况,这很快引起了蔡宝宝的浓厚兴趣。
她的眼神变得专注,逐字逐句地看着。她注意到,这个犯人被诊断为心理不健全,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患有双重人格障碍。
蔡宝宝的表情微微一变,眉头微微皱起,她放下手中的豆浆,开始更加认真地看了起来。双重人格障碍,这是一种罕见的心理疾病,她深知这种病症的复杂性。患者会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特征,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住在同一个身体里。
蔡宝宝不禁开始思考,阿大的这种双重人格障碍与他的犯罪行为密不可分?
她试着在脑海中勾勒出阿大的样子,很难想象这个平时在正常状态下可能是一个善良、友善且有些傻乎乎的人,在另一面却隐藏着一种邪恶、暴力的人格。这种截然相反的人格在他的身体里交替出现,就像白天与黑夜的交替,而那隐藏的黑暗人格一旦占据主导,便使得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最终导致他犯下了罪行。
“双重人格?”蔡宝宝不由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称,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警局中却清晰可闻。心底有一股莫名的恐慌开始蔓延,那是对人性复杂和未知的恐惧。
“宝宝,我们去医院询问任小姐案件。”这时,邓迪生拿着文件来到了蔡宝宝面前。蔡宝宝像是被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她立刻将之前的档案收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然后跟着邓迪生一起向警局外走去,准备前往医院,可那关于双重人格的思考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的地面上。任青躺在病床上,气色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她身上只是有些皮肉伤,最显眼的便是额头上那道曾经被阿大袭击过的伤口。伤口处的包扎略显粗糙,不过幸好及时处理过,也算是得到了基本的治疗。
“是他帮我的。”任青坐在病床上,盖着洁白的被子,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轻声说道。
“他?”邓迪生听到这个模糊的指代,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露出疑惑,“这个他是谁?”
“是那个傻乎乎的阿大。”
任青开始解释自己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原来,在她被阿大抓走后,阿大原本是想要折磨她的。当时的任青吓得不知所措,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然而,在极度的惊恐中,她急中生智,眼中泛起泪花,可怜巴巴地向阿大诉说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悲惨。
任青哭诉着家人的冷漠,朋友的缺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只小狗陪伴着自己。如果自己就这样被害了,就会像一颗尘埃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不会有人在意。
没想到,这番话竟触动了阿大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阿大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的凶神恶煞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仅帮任青包扎了伤口,还温柔地说会想办法帮她照顾狗狗。
就在这时,突然任青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阿大本身不坏的,只是他没有接受到治疗,心里的疾病越来越严重才会导致命案发生。”那声音带着一丝惋惜,在病房中回荡,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蔡宝宝和邓迪生听到声音后,一同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痞子探正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那灿烂得有些耀眼的笑容,嘴里还说着:“哟,你们来问阿大的事?”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仿佛他不是来查案,而是来串门的。
一看到痞子探,邓迪生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他对痞子探这种看似玩世不恭的态度一直有些不满,觉得他对待严肃的案件不够认真。
就在这时,蔡高才拿着医生开的消炎药一路小跑过来。他来到门口,正好看到了蔡宝宝和邓迪生。他顾不上和他们打招呼,便探着头,带着一丝惊喜的口吻朝躺在病床上的任青问道:“任小姐!你还好吗?”那语气中满是关切,眼睛紧紧地盯着任青,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任青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像是经历了一场磨难后还未完全恢复:“谢谢你的关心,我还好。”蔡高才仔细打量着她,看到她的表情比之前好了很多,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蔡宝宝缓缓走近床边,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关切的表情。蔡宝宝轻轻地拍了拍任青的手,眼神中满是温柔,轻声说道:“任小姐,你的聪明才智救了你自己。”那话语里充满了对任青的赞赏,她深知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任青能凭借自己的智慧脱险是多么的不容易。
蔡高才在一旁看着任青,心中对她充满了敬佩之情。
邓迪生也对任青表示赞赏,他看着任青,眼神中带着认可,语气诚恳地说:“任小姐,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孩。”他见过很多受害者,但像任青这样在危机中能自救的确实不多,她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
“我的狗还好吧?”任青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满脸担忧地问道,她的眼中满是对狗狗的牵挂,那是在这危难时刻仍萦绕在心头的温暖羁绊。
蔡高才赶忙回答:“狗好好的呢,我那几天天天给它喂食、喂水,还带它下去散步呢。”他说得很详细,语气中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希望能缓解任青的担忧。
“那就好。”任青听到这个消息,原本紧绷的表情立刻变得欣慰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也有了光彩,仿佛狗狗安好就是她此刻最大的安慰。
痞子探见警察还在病房里询问情况,自觉地退了出去,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邓迪生嫌弃。蔡高才见状,也跟着一起离开了病房。
痞子探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自己受伤的事。他非说自己伤得很重,一只手都不太方便动,硬是拖着蔡高才回到阳阳大楼里。一到家,他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蔡高才的照顾,那副模样就像个耍赖的孩子,不过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似乎藏着一些别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