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机库的玻璃窗洒进来时,我正趴在办公桌上,面前堆满了快递单据和航线图。昨晚为了制定新的配送路线几乎熬到天亮,现在眼睛酸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酷飞,你又通宵了?"乐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随着螺旋桨转动的轻响。
我抬起头,看见他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自从创办"酷飞快递"以来,这已经是第三十七天没有睡过完整觉了。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股顽固的头痛。
"没办法,昨天接了个大单子,三十七个包裹要在今天下午三点前送到南海市。"我指着墙上贴着的巨大航线图,"而且天气预报说下午可能有雷阵雨,我得重新规划避开雷区的路线。"
乐迪飞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你这样下去会累垮的。为什么不找我们帮忙?超级飞侠本来就是一个团队啊。"
咖啡的香气钻入鼻腔,我感激地喝了一大口,苦涩的液体让我稍微清醒了些。"我知道,但这是我自己的公司,我得证明我能行。"我顿了顿,"而且你们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忙。"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按下免提键,控制塔台调度员焦急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整个机库。
"酷飞,紧急情况!气象台刚发布台风预警,'海燕'号台风正以每小时25公里的速度向我市靠近,预计今晚八点登陆。所有航班将在下午四点前全部取消!"
我的咖啡杯"啪"地掉在地上,褐色的液体在地面溅开一朵难看的花。"什么?但我还有二十三个包裹没送出去!"我猛地站起来,冲向电脑屏幕,调出台风路径图。一个巨大的红色漩涡正在南海市外海盘旋,预计路径正好覆盖我们所有的配送航线。
乐迪迅速飞到电脑前:"这太危险了!在这种天气飞行简直是玩命。"
我咬着下唇,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重新计算着配送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如果现在立刻出发,也许能赶在台风前完成大部分配送。"
"酷飞,你疯了吗?"乐迪的螺旋桨因为激动而加速旋转,"台风外围的风力已经达到十级,而且伴有强降雨和雷电!"
我关闭电脑,抓起挂在墙上的飞行头盔。"那些包裹里有药品、紧急文件和生日礼物。如果今天送不到,医院可能会缺药,商务合同会违约,小女孩的生日派对会没有礼物。"我深吸一口气,"我不能让我的客户失望。"
乐迪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向门口飞去。"等我十分钟。"
还没等我问他要干什么,乐迪已经消失在门外。我摇摇头,开始快速收拾今天要配送的包裹。十分钟后,当我正把最后一个包裹装进机舱时,机库大门突然被推开。
我惊讶地抬头,看到乐迪身后跟着小爱、多多、包警长和安琪。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坚定的表情。
"我们商量好了,"乐迪飞到我面前,"超级飞侠不会让任何一位伙伴独自面对危险。我们帮你一起送这些包裹。"
小爱微笑着补充:"我已经联系了控制塔台,他们同意在安全范围内给我们三个小时的特别飞行许可。"
多多的机械臂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计算过了,如果我们分工合作,完全可以在台风来临前完成所有配送。"
我的喉咙突然发紧,眼眶有些发热。这些伙伴们明知危险却毫不犹豫地来帮我,这份情谊让我说不出话来。我用力点点头:"谢谢...谢谢大家。"
包警长严肃地打开他的电子地图:"好了,没时间感动了。酷飞,把你的配送清单给我们看看,我们得立刻制定计划。"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我们围在一起研究路线和分工。台风路径在不断变化,我们必须随时调整计划。最终,我们决定采用"海陆空联运"的方案——由飞行速度最快的乐迪和我负责远距离配送;小爱和安琪负责城市内的紧急医疗物资;多多和包警长则利用地面和水上交通工具配送沿海地区的包裹。
"记住,"包警长在出发前严肃地提醒,"一旦风力超过八级或者能见度低于500米,必须立刻寻找安全地点降落。包裹可以延迟,但安全第一。"
我们齐声应道:"明白!"
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我们陆续起飞。我负责的是最危险的跨海包裹——一份需要送到南海市外海石油平台的紧急设备零件。如果这个零件不能及时送达,石油平台可能面临停产风险。
飞行一小时后,天空已经从湛蓝变成了铅灰色。远处的海平线上,我能看到台风"海燕"正在聚集力量,黑色的云墙像一堵巨大的城墙向海岸推进。我的飞机在越来越强的侧风中艰难地保持平衡,仪表盘上的风速计指针不断跳动,已经接近安全飞行的极限值。
"酷飞,这里是乐迪,我已经完成我的五件配送,正在返回途中。你那边情况如何?"通讯器里传来乐迪的声音,伴随着电流的杂音。
我调整了一下耳机:"已经看到石油平台了,十分钟内可以完成配送。但返程可能会遇到麻烦,风向变化太快了。"
"小心点,台风移动速度比预计的快了20%。控制塔台说安全飞行时间只剩一小时了。"
"明白。"我简短地回答,全神贯注地操纵飞机在越来越强的气流中下降。
石油平台在汹涌的海浪中时隐时现,白色的浪花拍打着钢铁支架。我做了三次尝试才成功降落在平台的停机坪上。平台工作人员跑过来帮我卸货时,脸色都很紧张。
"你们真是疯了,这种天气还飞来。"领班接过包裹,摇摇头,"赶紧回去吧,气象站说台风眼会在两小时内经过这里。"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重新起飞。但就在我爬升到五百米高度时,一道闪电突然劈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刺目的白光让我暂时失明。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几乎击穿我的耳膜。
飞机剧烈颠簸起来,警报声尖锐地响起。我低头看仪表盘,多个指示灯同时闪烁——引擎受损,电力系统不稳定,导航系统失灵。
"Mayday! Mayday!"我立刻呼叫塔台,"这里是酷飞快递01号,遭遇雷击,引擎动力下降,请求紧急降落坐标!"
通讯器里只有刺耳的电流声。我尝试联系乐迪和其他伙伴,但所有频道都被干扰了。飞机开始不受控制地下坠,高度表上的数字快速减少:400米...350米...300米...
我拼命拉操纵杆,试图稳住飞机,但右引擎已经完全停止工作,左引擎也只剩30%的动力。海面在视野中迅速放大,黑色的浪涛像巨兽的利齿等待吞噬我。
"冷静,酷飞,冷静..."我对自己说,双手紧握操纵杆,尝试进行水上迫降。在离海面还有一百米时,我放下了起落架,同时打开了紧急浮筒。
飞机以45度角切入海面时,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咸涩的海水立刻从各个缝隙涌入机舱,我挣扎着解开安全带,在飞机完全沉没前爬出了驾驶舱。
冰冷的海水瞬间包围了我,十级大风卷起的浪头一个接一个打来,我拼命抓住漂浮的应急浮筒,在怒海中像一片树叶般无助。
"有人吗?救命!"我声嘶力竭地呼喊,但声音立刻被呼啸的风声吞没。远处的石油平台已经在暴雨中变得模糊,而我的通讯设备随着飞机一起沉入了深海。
一个特别大的浪头打来,我呛了一大口海水,咸腥的味道充满口腔。浮筒被浪打翻,我再次落入水中,四肢因为寒冷开始变得僵硬。意识开始模糊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的快递公司才刚起步,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就在我即将放弃挣扎时,一个橙色的救生圈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紧接着是一根绳索从天而降。我抬头看去,透过雨幕,隐约看到一架红色直升机在上空盘旋——是乐迪!
"抓住绳子!酷飞!抓住它!"乐迪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绳索,感觉到它被一点点拉紧。当我的身体离开水面时,又一阵强风袭来,绳索剧烈摆动,我的手指开始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