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穹顶的琉璃窗将夕阳切割成菱形光斑，嘉德罗斯在王座之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嘉德罗斯，你没有带回五灵晶。”
国王的声音从高处落下，在空旷的殿堂里泛起回声。不是质问，而是早已料定的语气。
“我不需要。”
少年抬起下巴，声音一如既往地骄傲，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还是这么任性。”国王轻叹一口气，“但我也知道，你拿不回来。”
嘉德罗斯敏锐地反问：“您知道它力量有限？”
国王点头，继续说：“不过五灵晶并不全是为圣空帝国的复兴，也是为你。”
嘉德罗斯静静地听着，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你的元力有三段爆发。”国王的权杖投射出三重交叠的日轮图腾，“出生时的光柱是第一段——耀斑。”
“那一次，几乎耗费了整个圣空星的元力才得以控制，而那时你的元力并没有现在这么强大。”
“五灵晶的力量很强大，足够让你渡过二段爆发——日珥。”国王的目光变得柔和，“我让你离开，其实是为了寻找更重要的东西——羁绊。”
“元力爆发会吞噬你的意志，而这个羁绊能唤回你。嘉德罗斯，你找到你的羁绊了吗？”
嘉德罗斯连羁绊是什么都不明白。但他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离开不夜城那天，格瑞在露台上，用平淡的声音告诉他寻找自己的使命，初到联邦星的那天，金在篝火旁教他笑的场景，想起雷狮告诉他追求自由时的挑衅，安迷修在分别时告诉他保持正义时认真的脸。
这些片段像流星般划过脑海，又迅速湮灭在记忆里。他们不过是短暂同行的人，怎么成为他的羁绊？
他在圣殿呆坐了没过多久，国王便让他离开了。
嘉德罗斯去了瞭望塔，这里是观日和祭祀的地方，很接近太阳。
瞭望塔的穹顶外，永昼的阳光像熔化的黄金倾泻而下。嘉德罗斯坐在垛口凸起的部分，感觉体内躁动的力量逐渐平息。
嘉德罗斯看向一旁沉默的国师，他穿着古朴的长袍，仿佛承载着无数古老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羁绊是什么？”嘉德罗斯问道。
国师思索片刻：“大概是，能牵动你的人或事物。”
在嘉德罗斯心中，所有人都是渣渣，他觉得没什么能吸引他，除非有实力与他一战。
于是，他又问：“我的羁绊是什么。”
“那要你自己寻找。”国师的声音依旧平静。
嘉德罗斯轻啧一声，语气带上不耐：“去哪里找？”
国师但笑不语，只是看着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被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搅得耐心全无，离开了瞭望塔。
临走时，国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对于这没用的答案，他连头也懒得回了。
回殿的路上，远处飘来熟悉的香气。嘉德罗斯脚步一顿——今天应该会有超大双层芝士汉堡。
脑海回响起国师的话。
他想，如果羁绊是东西的话，那汉堡应该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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