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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诅咒的谶言

凹凸世界:五灵晶

雷王帝国—皇家图书馆

 落日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漫进图书馆,将古籍映成浅淡的金色。

 安迷修坐在窗边,手指翻过泛黄的羊皮纸,眉间蹙起一道浅痕。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天,可关于诅咒的记载依旧寥寥无几。

 脚步声由远及近,雷狮走了进来:“阁楼里的书也没有线索吗?”他将温热的茶搁在安迷修面前的案几上。

 安迷修摇头时,一缕额发从耳后滑落。

 雷狮的目光在他苍白的手腕停留片刻,沉默地在他身旁坐下。两人并肩坐着,窗外日轮渐渐沉入远山,窗外日影西斜,直到暮色完全笼罩阁楼。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很久。

 直到某天清晨,国师告诉他们:“禁地里有解除诅咒以及传承的办法。可禁地只有国王能打开。”

 “那我去找父王。”雷狮猛地合上书。

 “但现在陛下已经打不开了。”国师的嘴角浮现奇异的弧度,“禁地已经认可了您。只能等您继承皇位,才能开启禁地。”

 空气骤然凝固。

 安迷修手中的书跌落在桌面上。

 他想起重返雷王帝国那一夜,雷狮在星辉下对他说的话——

 “我不喜欢皇宫,更不想继承王位。”

 “等你的诅咒解除,我们就私奔吧。”

 “去宇宙的任何地方,你愿意吗?”

 剧痛如毒蛇般缠上四肢百骸,思绪被拉回,安迷修的脸色惨白。雷狮一个眼神挥退国师,攥住他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

 诅咒的血丝在皮肤下蠕动,已蔓延至小臂。

 安迷修想抽回手,但诅咒的侵蚀越来越重,浑身像无数的蚂蚁在啃咬,已经没有力气了。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浑身发抖,冷汗顷刻间浸透了衬衫。

 他挣扎着开口:“雷狮……你说讨厌束缚,现在却要因为我困在皇宫里吗?”

 “去寻找五灵晶的日子,你很开心吧……至少比现在开心……”

 雷狮将安迷修揽入怀中,凑近对方耳畔:“确实很开心,”他圈着安迷修的腰,收拢手臂,“因为你在身边。”

 安迷修支撑不住身体,意识开始涣散,他颤抖着发出气音:“疼……”

 他第一次经历诅咒,只觉得浑身像剥皮抽筋拔骨一样疼。雷狮看见安迷修指甲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掰开对方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疼就咬我。”

 雷狮强硬地将安迷修的头按向自己肩膀。尖锐的疼痛刺穿皮肉,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安迷修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咬住他,最终在剧痛中陷入昏迷。

 怀中的人呼吸微弱,雷狮轻轻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此刻苍白如纸,诅咒的纹路正沿着颈脉攀爬。

 他想起那句古老的谶言——骑士必死于诅咒,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宿命,代代如此,无穷无尽。

 雷狮从前并不信,觉得只有弱者才会甘于命运。直到他真正见到安迷修诅咒发作,这一刻的束手无策,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

 雷狮把安迷修送到圣骑士殿,回去时,遇到了国师。

 对方恭敬地向他行礼,雷狮没有心情理会,直直往外走。

 国师仍站在阴影处,声音如附骨之疽:“禁地是唯一的解法。”

 雷狮的紫瞳中酝酿着风暴,国师看着他的背影,黄橙相间的眼眸里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他意味深长地低语:“看来目的已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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