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栀认识oph五人快两年了,六个人打成一群,好不热闹。
玖栀病了,在两周年这一天起不来床。她本来就爱赖床,现在也动弹不得了。
戚十一摸摸她额头,滚烫,本以为只是普通发烧,每天给她换着样儿吃药,一周过去消费过千,戚十一才觉不对劲,叫了医生来,又去了城市医院,诊出不治之症。
“顽疾,太罕见了,我们没接到过相关的治疗,一般来说发生奇迹的概率只有0.01%。”
奈布收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愣住了,全身上下变得冰凉。他拿着报告单迈开灌了铅的脚步走出诊断室,正看见倚在戚十一怀里气息奄奄的玖栀。
她几天就瘦的皮包骨头,从前饱满的双颊变得毫无血色,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毫无生气。
“队长,小栀情况...还好吗?”戚十一瞥见奈布慌乱地把报告单揉成一团塞进兜里,便猜出一半原委,心已凉,却望有奇迹。
“回去说,回去说...”奈布呼吸沉重,使劲闭了闭眼不让眼泪打转。
这次他们三个是打了出租车,一道90km,一个小时的路,一直到训练营,除了吩咐司机的几句,再无一段文字从他们嘴里出现。
卢卡和莉莉早上一起出去了,却在队长等人出去期间回来过,奈布早上走前胡乱拖了遍地,现在地上却出现了几个凌乱的鞋印。他俩中途一定是回来看看他们回家没有,见没人,又离去。
卢卡和莉莉也是很关心他们队长、副队和投资人的。
戚十一安顿好玖栀,出了房间,进到客厅。奈布坐在沙发上,展开被揉得皱巴巴的单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发呆。
他见了来人,抬了抬眸,“是天不遂人愿么...”
戚十一没有答话,她注意到队长额前些许凌乱的发丝粘在额上,眉头紧蹙,一副有些绝望又无奈的神情。她在队长前落了泪。
“真的好不了了?这事要不要...先保密...至少,别让卢卡莉莉...知道它...”
“这是当然的。”奈布轻轻答道,也不知是回答第一问还是第二问。
也许是一语双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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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十一在床边,守了三个小时,等着玖栀睁开眼。
“睡够啦,起来喝口水吧。”戚十一把冰凉的水递上去,她三小时前倒好还是热的。
“嗯...”玖栀好像睡得很舒服,面上稍微有了点儿血色,撒娇似的抱住被子,“阿戚姐,你之前也是这么温柔的。”
戚十一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看见她眼角已经有泪了。
“阿戚,阿戚。”玖栀唤着。
“阿戚在呢,阿戚姐在,永远陪着你。”
“真是永远该多好...”玖栀又躺下去,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上,是滚烫的,预示着自己不告而终的命运。
“真的是永远吗?你以前也说永远陪着我们...阿肆死了...阿肆被害死了...
可你看起来好快乐,你这么快乐,忘了阿肆,忘了时御,忘了我...很美好,很开心,很幸福...
像你小时候一样。你想她吗?你想他们吗?我不怪时御,你怪他吗?你也不怪吧。他拿命赎罪,你原谅他好不好?阿肆那么善良,在那边也肯定已经原谅他了...你原谅陆时御吧,原谅我吧...戚...”
看来是烧糊涂了,开始胡乱吐些梦话。一边这么想着,戚十一心里一阵绞痛。她真的喜欢这姑娘,她这么亲切,这么讨人爱。命运跟她开了玩笑,弃她于不顾。
戚十一抓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情绪被平静,很快又睡过去。
戚十一在玖栀房间守了一天,同她一样没吃没喝。
黄昏时玖栀醒了一次,睁眼看了看戚十一又睡死过去。半夜看起来是睡熟了,抱着戚十一睡得很香。
不像病势严重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