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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左千，我这身帅不”
录制刚结束，陈奕恒就像只开屏的孔雀般在休息室里转了个圈，发胶固定的刘海随着动作微微颤动。
腕间的机械表在顶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左奇函瘫在沙发里刷手机，闻言头也不抬地从齿缝里挤出句：“丑爆了。”
指尖还在屏幕上划着粉丝新剪辑的舞台视频，突然被某个弹幕逗笑，嘴角刚扬起就被陈奕恒突然凑过来的脸吓得往后缩。
反应过来后又伸手扯着陈奕恒的耳朵：“不是你小子！！”
陈奕恒一个侧身躲过，撇撇嘴：“哼！等着吧，等会儿上热搜词条肯定是#陈奕恒T恤杀#”
左奇函又翻了个白眼，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
“就你这塑料模特步，不如改成#陈奕恒东施效颦#”
“噗嗤！笑死了我赞同东施效颦”一旁刷手机的张桂源也笑道。
“行了行了别闹了，我们拍张照。”郁雾脩看着耍宝的二人。
从角落的化妆台前站起身，指尖转着银色打火机“难得录制结束，纪念一下。”
陈奕恒听到拍照，立刻来了精神，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摆出一个自认为超帅的姿势。
左奇函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陈奕恒旁边，张桂源、杨博文也放下手机。
郁雾脩拿着手机，调整着角度。
“咔嚓”一声。
照片里陈奕恒露出灿烂的笑容，左奇函则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痞气。张桂源直勾勾的盯着镜头。
而杨博文的手却无声无息的搭在了郁雾脩的腰上。
陈奕恒凑过去看照片，“哇，我这张简直太帅了。”
（此处省略一万字臭美）
………
机场到达厅的电子屏闪烁着航班信息，郁雾脩站在接机口，银链子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下机提示刚跳出来时，他已经把给哥哥准备的薄荷糖盒开合了七八次，金属边缘被磨得发烫。
人群开始骚动的瞬间，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郁漠拖着黑色行李箱穿过闸口，黑色大衣下摆随着步伐扬起，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登机牌。
两人视线相撞的刹那，郁漠绷紧的神情突然软化，露出个带着倦意的笑。
“怎么穿这么少？”郁漠快步上前，伸手就把围巾解下来往弟弟脖子上绕。
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郁雾脩闻到哥哥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
喉咙突然发紧。
接机口人来人往的喧闹声里，他听见自己闷声说：“明明是你在北方冻了几十个月。”
郁漠笑着揉乱他的头发，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
郁雾脩偷偷用相机拍下哥哥的侧影——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直到手机震动，郁漠低头看见新消息里那张照片，转头挑眉：“技术进步了？”
“少自恋。”
郁雾脩加快脚步，耳尖泛红。
后备箱关闭的声响里，他听见郁漠低声说：“下次换你当模特。”
………
车子驶上高架时，暮色正浓。
郁漠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往副驾摸索：“帮我拿瓶水？”
话音刚落，指尖就触到冰凉的瓶身。
“这么大人了还不会自己喝水？”
郁雾脩嘴上嫌弃，却目不转睛盯着哥哥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分明的手。
路灯透过车窗在郁漠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
哥哥背着他走过没路灯的小巷，说星星会照亮回家的路。
“在想什么？”郁漠抽空瞥了弟弟一眼，
看见他盯着自己发呆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是不是又在打我相机的主意？”
“谁要你的破相机！”郁雾脩脸一热，慌忙低头翻背包。
………
是夜。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银影。
郁雾脩蜷在飘窗的懒人沙发里，耳机里循环着新下载的胶片摄影教程，直到敲门声响起才回过神。
“小雾，我可以进来吗？”郁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某种难以察觉的忐忑。
“嗯…”郁雾脩慌忙暂停视频，把散落的相机配件往收纳袋里塞。
门轴转动的轻响中，郁漠提着两个牛皮纸袋走进来，腕间的银色相机挂绳晃出细碎的光。
“整理行李时翻到的。”
郁漠将纸袋放在书桌上，掏出几本泛黄的相册。最上面那本封面印着褪色的迪士尼城堡。
翻开的瞬间，童年的笑声仿佛穿透了时光——五岁的郁雾脩骑在哥哥肩头，举着棉花糖笑得眉眼弯弯，郁漠被糖丝粘住的刘海翘成滑稽的弧度。
“这张照片…你居然还留着？”郁雾脩手指抚过塑料封膜。
突然想起那天自己耍赖不肯走，是哥哥背着他逛完了整个园区。
台灯暖光下，相册里密密麻麻的批注映入眼帘，边角处用蓝色钢笔写着：“小雾第一次坐过山车，手抖得拍糊了三张。”
郁漠又摸出个小巧的绒布盒，打开是枚银色相机吊坠。
“你十岁生日说想要，结果当时缺货。”他把吊坠轻轻放在弟弟掌心。
“上个月在东京的中古店找到的。”金属的凉意很快被体温焐热，郁雾脩抬头时，正撞见哥哥温柔又略带歉意的目光。
窗外的风突然掀起纱帘，月光倾泻在两人身上。
郁雾脩握紧吊坠，喉间发紧：“其实…你不用总记着这些。”
“怎么会忘？”郁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像极了多年前那个雪夜。
“以后每一张照片，都要和你一起拍。”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落地钟的滴答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郁雾脩盯着手中微微发烫的吊坠，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突然拥入一个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郁漠的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顶，手臂圈得那样紧，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揉进这一个拥抱里。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爸妈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郁漠的声音闷闷地从头顶传来，带着某种近乎哽咽的沙哑。
“你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记忆突然翻涌，十一岁那年的雨夜，父母争吵的最后一句话还萦绕在耳畔——“都怪你非要让漠漠陪小雾出去！这下好了！”
当时躲在门后的郁雾脩，只看到郁漠挡在自己身前挺直的脊背。
郁雾脩的手指攥紧了哥哥的衬衫下摆，比起突如其来的道歉，布料传来的温度更让眼眶突然发烫。
郁漠也没料到，过去这么多年，他以为小时摔伤的腿，都该是自己补偿弟弟找的理由。
却从未想过郁雾脩会将所有过错归咎于自己。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郁雾脩闷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微微发颤，“明明是我害你摔伤了”。
话音未落，郁漠的手臂骤然收紧。
“说什么傻话。”郁漠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双湿润的眼睛，“如果重来一百次，我还是会陪你一起出去玩。”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房间里只剩台灯晕开的暖黄。
映着郁漠眼底从未改变的温柔，“再说，我的腿不是摔伤半年后就好了吗。”
“你是我认定的弟弟，永远都是。”
郁雾脩喉结动了动，突然伸手捶了下郁漠的胸口：“早知道你这么想，我当年就该多蹭几顿宵夜。”
他梗着脖子偏过头，试图用玩笑掩盖泛红的眼眶，可睫毛上的水光还是在暖光里闪了闪。
郁漠看着弟弟别扭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指腹轻轻擦过他发烫的耳垂：“现在补也来得及，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走吗？”
说着已经抓起沙发上的外套，顺手把郁雾脩的围巾甩过来。
…………
深夜的街道寂静无人，便利店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洒在人行道上。
郁雾脩咬着烤肠跟在后面，看郁漠认真挑选速食饭团的背影。
忽然想起初中时，哥哥也是这样偷偷翘掉晚自习，带着他翻墙去买烤冷面。
父母不让他吃路边摊，郁漠就想尽办法满足。
真好...
“要芝士味还是原味？”郁漠举着两盒牛奶转身，月光落在他微卷的发梢。
“对了，明天带你去郊外拍星空？我查了天气预报，是个大晴天。”
“谁要和你去，我明天还要去公司。”
郁雾脩别开脸，却默默把“好”字咽回肚里。
结账时，郁漠伸手挡住扫商品码的机器，变魔术般掏出个草莓大福放在传送带上。
“给我们小摄影师的奖励。”
回家的路上，郁雾脩抱着装满零食的塑料袋。
忽然小声说：“其实…那天在游乐园，我是故意赖着不走的。”
他盯着郁漠的侧脸，看着对方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我知道。”
郁漠伸手揉乱他的头发。
“就像我知道，你每次说‘不用’，其实都在等我说我陪你。”
便利店的灯光渐远，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越拉越长，交叠成密不可分的形状。
夜风卷起路边的枯叶，沙沙声中郁雾脩的耳尖又红了几分。
他低头戳开牛奶盒，吸管发出轻响。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动作：“你说东京那家店，真的是巧合找到吊坠？”
郁漠握着塑料袋的手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故意放慢脚步，让两人影子重叠的部分更多些。
“其实…我找了三年。”
路灯将他的侧脸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每次出差，我都会去当地的中古店转一圈。”
郁雾脩的呼吸突然停滞。记忆里那些哥哥频繁加班的深夜、永远在路上的行李箱。
此刻都有了新的注解。
他盯着牛奶盒上的卡通图案，声音发闷：“笨蛋…明明我早就不想要了。”
“可我想给你。”郁漠突然站定，转身时带起的风让郁雾脩的围巾飘起来。
他伸手将围巾重新绕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你十岁许愿时眼里的光，我到现在都记得。”
“那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想当导演吗。
“你.....你去扔垃圾。”
郁雾脩欲言又止。
“遵命，郁导。”郁漠笑着接过牛奶盒。
“你！？”
………
温情中，偶尔有晚归的行人匆匆路过。
郁雾脩忽然想起白天郁漠说的那句“以后每一张照片，都要和你一起拍。”
原来有些承诺，早在岁月深处悄然生根发芽，在某个平凡的深夜，开出了最温柔的花。
“谢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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