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茶哩救命,。
雾茶哩咸鱼疑似想害我
雾茶哩我又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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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雨丝斜斜织着,打湿了青石板路。郁雾脩撑着柄油纸伞,站在巷口等那位刚调任此地的王人。
不多时,一身藏青官袍的身影自雨幕中走来。
王橹杰肩上落了些雨珠,见着巷口的人,脚步不自觉加快,眉宇间的沉肃也化开几分。
“等久了?”他接过郁雾脩递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鬓角的湿意,声音里带着公务后的微哑。
“刚到。”郁雾脩把伞往他那边倾了倾,目光扫过他略显疲惫的脸,“今日事多?”
“嗯,处理些积案。”王橹杰顺势握住他拿伞的手,指尖带着凉意,却稳稳将伞柄攥住,“去你那儿坐坐?”
郁雾脩的住处离衙门不远,是个带小院的宅子。推门入院,廊下的紫丁香被雨打落了一地,空气中浮着清苦的香气。
他煮了壶新茶,茶汤琥珀色,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眉眼。王橹杰捧着茶盏,看着郁雾脩坐在对面翻书。
烛光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轮廓,忽然觉得白日里的烦扰都淡了。
“明日休沐,”王橹杰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带你去城郊的玉泉寺看看,听说那里的牡丹开得正好。”
郁雾脩抬眸,眼里漾起笑意:“好啊,前几日还念叨着,寺里的素面该是时候尝了。”
王橹杰失笑,两人初遇便是在玉泉寺的牡丹丛旁。那时他还是京中待职的闲官,郁雾脩则是随师父云游的医者。
一句“这株姚黄开得倒是比御花园里的有灵气”,让两人攀谈起来,竟觉投契。
夜渐深,雨还没停。王橹杰起身告辞,郁雾脩送他到门口。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照亮他官袍下摆绣着的暗纹。
“夜里凉,早些歇息。”郁雾脩替他理了理衣襟,指尖不经意触到他腰间的玉佩。
一块暖白色的和田玉,雕着缠枝莲纹。
王橹杰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像落了片花瓣:“卯时我来接你。”
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王橹杰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时,郁雾脩还站在门内。
指尖抚过方才被他碰过的额角,那里似乎还留着一点温热。
院中的丁香还在落,沾了雨的花瓣贴在石阶上,像一封封没写完的信,藏着只有两人能懂的,关于暮春与等待的心事。
夜雨歇时,已近亥时。
王橹杰踏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回来,推开郁雾脩院门时,见廊下那盏灯笼还亮着,暖黄的光晕裹着穿堂风。
将檐角滴落的水声都染得柔和。
郁雾脩正坐在窗边煎药,药罐里飘出苦香,混着院里未干的丁香气息,在暮色里漫开。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看了眼,竹制的药碾子还在手里转着,碾槽里的药材碎成细沫:“回来了?刚煎好的药。”
王橹杰解下官靴,湿冷的潮气从衣摆散出来。
他走到炉边,见药汁正咕嘟冒泡,便伸手替郁雾脩拢了拢被火星燎到的袖口:“又等我?”
“反正也没睡。”郁雾脩把碾好的药末倒进药罐,搅了搅,“今日那桩人命案,棘手?”
王橹杰沉默片刻,指尖在炉壁上轻轻敲着:“死者身上有旧伤,像是军中留下的,可卷宗里只记他是个寻常货郎。”
他抬头时,正对上郁雾脩关切的眼,语气松了些,“不过有了些头绪,明日再查便是。”
药煎好时,月已上中天。
两人坐在廊下的竹凳上,分喝一碗药汤。苦味漫过舌尖时,郁雾脩从袖中摸出颗蜜饯,递到王橹杰嘴边。
“去年在玉泉寺,你也给过我这个。”
王橹杰含住蜜饯,梅子的酸甜漫开来,他忽然笑了,“那时你说,医者随身带些甜物,好让苦药也能咽得下去。”
郁雾脩指尖还残留着蜜饯的甜香,被他握住时微微一颤。
“院里的丁香落得差不多了。”郁雾脩望着满地残瓣,忽然说。
“等过了这阵,我们去后山采些新茶吧?记得你说过,那里的野茶带着松针味。”
王橹杰低头,见他耳尖在月光下泛着淡红,便凑过去,吻落一片月光。
“好。等这案子结了,我们就去。”
风穿过竹林,叶声沙沙。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敲过三下。王橹杰起身时,顺手把郁雾脩抱起来。
他总说郁雾脩身子轻,像片能被风卷走的叶子。
“我自己能走。”郁雾脩挣了挣,却被他抱得更稳。
“地上凉。”王橹杰低头,鼻尖蹭过他的发顶,闻到熟悉的药草香,“明日我让小吏送些炭来,夜里还是烧些火盆好。”
卧房的烛火被吹灭时,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床榻上投下格子影。
王橹杰的手搭在郁雾脩腰上,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
“睡吧。”他轻声说,“有我在。”
郁雾脩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
黑暗里,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像落在青石板上的雨,一下,又一下,敲得格外分明。
窗外的月光静静淌着,漫过未干的丁香花瓣,漫过廊下的空药碗,漫过两个交叠的影子,把夜酿成了一碗温吞的药,苦里藏着蜜,涩中裹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