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清晨。第1节课是林老师的,开始上课了,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晨露的气息。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木地板上勾勒出几何形状的光斑。林老师站在讲台前,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轻轻划过,留下一行行工整的笔记。
突然,教室后排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男生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玻璃罐,里面蜷缩着一只通体碧绿的螳螂。它纤细的前肢微微颤动,复眼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窃窃私语像涟漪般扩散开来。
林老师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落在那个玻璃罐上。出乎所有人意料,她放下粉笔,缓步走向后排。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连窗外梧桐树上的蝉鸣都显得格外清晰。
带蟑螂的那个男生正是昨天那个穿红色卫衣的周野,就在这时。姗幂的笔掉了,她正弯下腰去捡。夏津却刚好也想帮她捡。他们两个同时弯腰手碰在了一起。正好被周野看到。然后周野在那里疯狂指他们。
姗幂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直起身子,笔却再次从指间滑落。夏津下意识伸手去接,两人的指尖在空中短暂相触,像触电般迅速分开。周野吹了声口哨,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像涟漪般扩散。姗幂低头盯着课本,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夏津清了清嗓子,把笔轻轻放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指节敲了敲桌面:你的笔。声音很轻,却让周野的起哄声戛然而止。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三人之间划出明暗交界线。姗幂终于抬起头,目光掠过夏津微微发红的耳尖,突然发现周野戏谑的表情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林老师眉头紧皱,快步走到教室中央,严厉的目光扫过起哄的学生们。她提高音量说道:你们干嘛呢啊。人家捡个笔有必要那么骚动吗,那个周野。赶紧把你那个蟑螂扔了。周野缩了缩脖子,讪笑着将蟑螂藏在手心,低声辩解道:林老师,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这蟑螂也是条小生命呀。你就别让我把它扔了呗。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蝉鸣的声音
林老师推了推眼镜,看着周野紧张的神情,最终叹了口气说:好吧好吧。开学第一天上课也别闹什么不愉快,但是下次别再带来了,再带来的话,我让你把他吃了。周野双手合十,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忙对林老师鞠躬道:谢谢李老师宽容大量,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林老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讲台。继续开始讲课。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粉笔与黑板摩擦的沙沙声,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讲台上,映出他略显疲惫的侧脸。那个被注视的学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本边缘,仿佛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陆续离开,唯独那个学生(林小雨)仍坐在座位上。林老师整理教案时,余光瞥见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终于,他放下手中的书本,缓步走到学生面前。你是那个爱画画的林小雨?有什么想说的吗?林老师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对方紧锁的沉默。
林小雨抬起头,眼眶微红。原来她家中突遭变故,这刚开学的有可能就读不成了。林老师沉默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其他的我们一起想办法。他的话语简短,却让学生的眼神重新亮了起来。窗外,暮色渐浓,但教室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几分。
林老师对林小雨说: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今天晚上你跟我回我家行不行。林小雨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林老师温和的笑容所安抚。她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林老师走出教室。夜色渐浓,路灯在寒风中微微摇曳,林老师的家位于学校附近的一栋老式公寓。推开门,温暖的灯光洒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林老师为她倒了一杯热牛奶,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但有些事不必一个人扛。林小雨握紧杯子,指尖传来温度,眼眶微微发红。她终于开口,讲述了父母离异后的孤独与无助。林老师静静听着,目光柔和而坚定。窗外,雪花悄然飘落,仿佛为这个夜晚蒙上一层静谧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