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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无声告白

靠近即坠落

急救室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平稳长音。林予安握着苏弥缠满绷带的手,看她喉部的纱布渗出淡红。

医生摇头:"声带严重受损...可能永远..."

苏弥忽然睁眼,用指尖在她掌心画圈——那是她们躲藏时发明的密码:【值 得】

林予安将泪埋进她肩窝时,护士送来个包裹。褪色的铁盒里躺着真正的录音带,上面贴着新纸条:

**"给No.7:抱歉囚禁了你的声音——林医生"**

播放键按下,先涌出的是婴儿啼哭,接着是年轻母亲温柔的哼唱。苏弥突然剧烈颤抖——那是她基因原体的声音!

林予安关掉录音机,捧起苏弥的脸,在静默中用唇语诉说:

「我 爱 现 在 的 你」

窗台裂缝里,一株野百合在暴雨后探出新芽。

苏弥的指尖划过喉部绷带,纱布下的伤口像未熄的炭火灼烧。林予安端着药碗进来时,看见她正对着窗台上的野百合打手语——那是她们昨夜翻着《手语大全》自创的动作:

【花 / 痛 / 吗?】

百合在晨风里摇头晃脑。

"该换药了。"林予安坐到床边,棉签沾着药膏悬在半空。苏弥却抓住她的手腕,引向自己心口。掌下传来震动,像蝴蝶撞进玻璃罐——那是声带受损后她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林予安忽然俯身,将耳朵贴在那片绷带上。苏弥的心跳敲着鼓点,三急两缓。她怔住:"...摩斯密码?"

温热的指尖在她背上轻划:【我 / 在 / 说 / 爱 / 你】

药碗打翻在地。林予安咬住她衣领的扣子扯开,吻上随心跳起伏的肋骨。苏弥的脊背弓起如濒死的天鹅,绷带被泪水浸出深色印记。

旧钢琴落满灰尘。苏弥的指尖按着中央C,琴槌击弦发出闷响。林予安从背后环住她,双手覆上她的手背:"《野百合》第一个和弦..."

四只手在琴键交叠滑动。当苏弥的尾指无意识蜷缩时,林予安突然带她砸向低音区!轰鸣中暗格弹开——褪色的实验日志里夹着张脑神经图谱,林医生红笔圈出耳蜗与语言中枢的链接线:【代偿通道可激活】

"所以我能'听'见你的心跳..."林予安声音发颤。苏弥却抽走图谱,在背面画了架天平:左边是话筒,右边摆着林予安的手。

"你要放弃恢复声音?"

苏弥的唇贴上她耳廓。没有气流的语言,但林予安的脑神经突突跳动——她"听"见了!

【你的手 / 是 / 我的 / 新声带】

颁奖礼重开的夜晚暴雨倾盆。苏弥一袭素白长裙走向钢琴,林予安的黑西装口袋里藏着神经传感贴片。

"很荣幸颁发终身成就奖..."主持人的话被惊雷劈碎。灯光骤暗时,铂金袖扣的冷光在VIP席闪过——那个男人竟戴着陈姐的遗物!

苏弥的指尖刚触到琴键,警报突然尖啸!穹顶开始渗水,观众席地面浮现荧光百合图案——神经毒素遇水汽即挥发!

林予安扑向控台切断电源。黑暗中有枪栓拉动声,她本能地扑倒苏弥。子弹擦过手臂的灼痛里,苏弥突然咬住她染血的袖扣,喉间发出破碎的振动。

传感贴片骤然发烫!林予安的耳蜗里炸开混着血腥味的歌声:

**"枪炮与玫瑰 / 哪个先枯萎——"**

全场骇然四顾——歌声明明来自瘫倒的苏弥,扩音器却传出林予安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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