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时间像握在掌心的沙，越是想要抓住，流失得越快。转眼间，文艺汇演的日子就到了，只是这段时间，徐仟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无论他如何搭话，如何刷存在感，这人一句回应也没有。

莫寒阳不明白，好像那天送他回寝室的人不是徐仟一样。

这几天，莫寒阳尝试了各种方法接近徐仟——故意在食堂“偶遇”，在图书馆“恰好”坐在对面，甚至装作不经意地在教学楼走廊“撞见”。可徐仟要么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走过，要么就是用那种让他心脏发紧的冷淡眼神瞥他一眼，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操。”

莫寒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尖陷入发丝的感觉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那天徐仟看他的眼神里分明有关切，有欢喜，怎么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文艺汇演当天，校园里洋溢着节日般的气氛。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操场上已经搭建好了临时舞台，五彩的灯光在暮色中格外醒目。莫寒阳懒散地靠在塑料椅上，长腿随意地向前伸着，占据了大片空间。周围的学生都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大家都知道高二十二班的莫寒阳脾气不好，尤其讨厌被人打扰。

"那...那个同学，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被朋友推到了莫寒阳面前，脸颊红得像舞台上的装饰灯笼。莫寒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不加。"他声音冷得像冰，"别找我麻烦。"

女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她的朋友赶紧把她拉走，临走时还不忘瞪了莫寒阳一眼。莫寒阳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这些女生为什么总是不懂什么叫拒绝？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不由自主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距离舞台最远的一盏路灯下，徐仟正安静地坐在自带的折叠椅上，膝盖上摊开着一本厚重的书。舞台变换的彩光偶尔扫过他清秀的侧脸，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他整个人仿佛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气泡里，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莫寒阳的喉咙发紧。他记得徐仟的手指翻动书页时的样子，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记得徐仟思考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像现在这样，在眉心形成一道浅浅的沟壑。这些细节在他脑海里清晰得可怕，而它们的主人却对他视若无睹。

“喂，阳老大，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曾凡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空位上，顺着莫寒阳的视线望去，

“哦——徐仟啊。这转校生不得了，才来几天就有人跟他表白，听说他最近拒绝了文学社的副社长，那女生哭得可惨了，阳老大，这是摆明抢你饭碗儿啊～”

莫寒阳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得能把人刺穿：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啊，你不知道？”

陈昊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

“不过这转校生怎么着也比不上阳老大您对吧？哈哈...”

莫寒阳没再听下去。他的目光重新锁定在徐仟身上，胸口泛起一阵酸涩。原来徐仟不只是对他冷淡，对所有人都一样。这个认知本该让他好受些，却莫名让他更加烦躁。

深呼吸，他慢慢冷静下来，重新审视一遍，不禁对自己发笑。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会因为一个人的态度而烦躁，会因为一个人的事而惊慌，会下意识把视线放在一个人身上。

舞台上，主持人正用甜得发腻的声音介绍下一个节目。女主持人穿着粉色晚礼服，头上的装饰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男主持人西装笔挺，正对着台下抛媚眼。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尖叫和口哨声，莫寒阳却只觉得吵闹。

“无聊...真是吵死了...”

他嘟囔着，手指不耐烦地在扶手上敲击。这些表演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他的注意力全在那盏路灯下的人影上。

又有一个女生鼓起勇气走过来，这次直接递上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二维码。

“莫同学，我真的很喜欢你，能不能...”

“不能，听得懂人话就滚。”

女生眼眶瞬间红了，咬着嘴唇跑开。周围响起几声不满的议论，但没人敢大声说什么。莫寒阳在学校的名声一半源于他的实力——至今稳居一高年级第一；另一半则源于他的坏脾气——据说他把一个纠缠不休的追求者两巴掌扇住院，这件事最后还被他父母压下来了。

夜色渐深，舞台上的表演一个接一个，莫寒阳的耐心也逐渐耗尽，他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几个 nearby 的学生被吓了一跳，慌忙让开道路。

莫寒阳双手插兜，装作漫不经心地向徐仟所在的方向踱去。

舞台上的音乐声陡然变大，徐仟抬头瞟一眼刚好看见走过来的莫寒阳，当即合上书准备走，刚起身就被人按住肩膀。

“有事说话。”

那一瞬，莫寒阳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挫败，他习惯了被人追逐、被人仰慕，却从未尝过这种被彻底忽视的滋味，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在乎——非常在乎。

“够了！我说真的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徐仟？”

徐仟狐疑地看他，拍开肩膀上的手，冷冷的问他:

“我们，很熟吗？”

哈？这话是什么意思？感情那天送他回寝室的不是徐仟？帮他带早饭的不是徐仟？

现在这样子，是要跟他撇清关系？玩的一手好把戏啊...

——————————————————

可爱迷人的作者嘻嘻嘻嘻～这本书也许会比预想的早点儿完结，后面的剧情可能会有点儿水，因为我想把重心放在重置热爱终巅这本书上。

可爱迷人的作者热爱终巅是我几年前写的书了好像，现在看感觉好尬，而且这本书也让我感触很大，所以我想好好把他写一下

可爱迷人的作者放心吧，我也会尽力吧这本书写好的(♡>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