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皎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旁边的方羡安神色复杂，他凝视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喃喃细语：“为何你会变化如此大？从前的你，只会躲在我身后……”
江皎皎勉强睁开眼，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方师兄是在怀念那个任你拿捏的江皎皎吗？可惜，她已经死了。”
方羡安指尖微颤，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江皎皎偏过头，不再看他，“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个恶毒到会推楚芸儿下水的女人。”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师兄，师尊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关于楚芸儿落水一事，有了新的线索。”
方羡安起身，临走前又深深看了江皎皎一眼，那眼神里的探究几乎要将她洞穿。
待他离开，系统才敢冒头：“宿主，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吗？”
“告诉他？然后呢？”江皎皎闭上眼，声音疲惫，“让他愧疚？还是让他继续纠结？我现在只想完成任务回家，这些狗血真相，谁爱管谁管。”
与此同时，天剑宗大殿内。
裴砚将一块从玉清池底捞出的玉佩掷在方羡安面前，玉佩上刻着楚芸儿的名字，边缘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江皎皎的灵力波动。
“这是在楚芸儿落水处找到的，”裴砚语气冰冷，“方羡安，你确定你看到的‘真相’，就是真的吗？”
方羡安瞳孔骤缩，这块玉佩他认得，是楚芸儿贴身佩戴的……
方羡安盯着那块刻着楚芸儿名字的玉佩，指尖不受控制地攥紧。他想起楚芸儿落水时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想起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江皎皎，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
“师尊，这……”
裴砚冷冷打断他：“去把楚芸儿叫来。”
不多时，楚芸儿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怯生生地走进大殿，看到方羡安时，眼圈瞬间红了：“师兄……”
裴砚将玉佩扔到她面前，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楚芸儿脸色煞白，眼神慌乱地躲闪：“我……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裴砚冷笑一声，挥手唤出一道水镜，里面清晰地映出楚芸儿在玉清池边偷偷将玉佩塞进江皎皎衣角的画面，“还要继续演吗？”
真相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方羡安头晕目眩。他看着楚芸儿惊慌失措的脸，又想起江皎皎在水牢里那嘲讽又绝望的眼神，一股浓烈的悔意瞬间将他吞噬。
他猛地转身冲出大殿，疯了似的往江皎皎的住处跑去。
此时的江皎皎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听系统絮絮叨叨地播报着大殿里的“狗血剧情”。
“宿主，方羡安知道真相了！他现在正往你这儿赶呢！”
江皎皎打了个哈欠，语气平淡：“哦，然后呢？他知道了，我就能回家了？”
话音刚落，房门被猛地推开，方羡安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冲到床边，紧紧攥住江皎皎的手，声音颤抖：“皎皎……对不起……是我错了……”
江皎皎被他抓得生疼，不耐烦地抽回手，挑眉道：“方师兄这是唱的哪出？难不成是知道自己眼瞎，来给我赔罪？”
方羡安被她噎得一窒，眼底的愧疚更深：“是我糊涂……是我听信谗言……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江皎皎打断他，眼神里满是疏离，“能不能别再来烦我？我只想安安静静待着，等我‘该死’的那天。”
方羡安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挽回。他看着江皎皎冷漠的侧脸，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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