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佩的金光还缠在江皎皎手腕上，暖意在经脉里缓缓流淌，却暖不透她冰凉的心。她看着裴砚，眼神里满是嘲弄：“废我修为？关着我？裴师尊倒是会想办法，这样既能护着楚芸儿，又能让我没法‘作死’，一举两得，对吧？”
裴砚的脸色沉了沉，却没反驳——他确实有这层心思。一方面是不想看到江皎皎真的寻死，另一方面，多年的偏爱让他无法对楚芸儿下狠手，只能用这种方式暂时稳住局面。
方羡安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心里急得团团转：“皎皎，师尊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只是不想失去你。”
“失去我？”江皎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早就失去我了，从你们把我关进水牢，看着楚芸儿欺负我却无动于衷的时候，江皎皎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想完成任务回家的陌生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我最后问一次，楚芸儿害我，你们到底会不会杀了她？要是不会，就别再拦着我。”
裴砚和方羡安都沉默了。过了许久，裴砚才缓缓开口：“楚芸儿私藏腐心毒、栽赃同门、偷拿魔晶，罪证确凿。但念在她初犯，且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罚她去思过崖面壁半年，没收所有修为，以示惩戒。”
“没收修为？面壁半年？”江皎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裴师尊，这就是你说的公正处理？她差点杀了我，就只换来这点惩罚？你们的‘公正’，还真是廉价啊。”
方羡安连忙解释：“皎皎，没收修为对芸儿来说已经很严重了……”
“严重？”江皎皎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那我被关进水牢、琵琶骨被穿透、差点被挖走灵根，这些算什么？在你们眼里，我的痛苦，还比不上楚芸儿失去修为重要，是吗？”
方羡安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裴砚的眉头拧得更紧，语气却依旧强硬：“这是天剑宗的规矩，不能更改。你若是再纠缠，就按我说的，废了你的修为，关起来。”
江皎皎看着他冷漠的脸，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破灭了。她抬手，用力扯下腰间的护心佩，狠狠扔在地上：“这破玉佩，你们自己留着吧！我江皎皎就算是死，也不稀罕你们的假好心！”
护心佩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金光瞬间黯淡下去。裴砚看着地上的玉佩，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是先宗主留下的唯一念想，也是他唯一能护住江皎皎的东西。
江皎皎转身，再次朝着悬崖走去。这次，裴砚和方羡安没有再拦她。他们知道，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再也留不住这个心死的女孩了。
就在江皎皎的脚即将踏出悬崖边缘时，系统突然在她脑海里大喊：“宿主！别跳！楚芸儿来了！她手里拿着剑！”
江皎皎猛地回头，就看到楚芸儿提着一把长剑，眼神疯狂地朝她冲过来：“江皎皎！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
原来，楚芸儿得知自己要被没收修为、面壁半年，彻底疯了。她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江皎皎头上，偷偷从兵器库偷了一把剑，想来找江皎皎同归于尽。
方羡安和裴砚脸色大变，急忙想上前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楚芸儿的剑，已经刺向了江皎皎的胸口。
江皎皎看着刺来的剑，嘴角却勾起一抹释然的笑：“终于……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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