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灯光在清晨显得格外刺眼。
虞知鸢闭着眼睛，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上。她的精神力如同细密的蛛网，在空气中无声蔓延，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波动——
啪！
她猛地睁眼，右手精准地抓住从半空坠落的金属球。
"不错。"陈牧野站在场边，难得地点了点头，"精神感知的精度提高了不少。"
林七夜在一旁擦拭直刀，闻言抬头："她的进步确实很快。"
虞知鸢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右腕的胎记微微发热。自从上次偶遇假面小队后，她发现自己对神墟的控制力明显增强了，甚至连那若隐若现的命运之力都能偶尔触发。
"你们两个，过来。"陈牧野突然招手。
虞知鸢和林七夜对视一眼，走到他面前。
"新兵集训营十天后开始。"陈牧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车票，"上京市，为期一年。"
"上京？"林七夜皱眉，"这么远？"
陈牧野面无表情："这是总部的安排。"
虞知鸢接过车票，指尖轻轻摩挲着票面上的字迹。这是她加入守夜人后第一次离开沧南，心里莫名有些忐忑。
"红缨。"陈牧野转头喊道，"带他们去买点必需品。"
"好嘞！"红缨从二楼栏杆探出头，马尾辫欢快地晃了晃，"小知鸢，七夜，准备大出血吧！"
——
商业街上，红缨像只出笼的鸟儿，拽着虞知鸢在各个店铺间穿梭。
"这个！还有这个！"她往购物车里疯狂扔着东西，"防晒霜、驱虫喷雾、便携医疗包……"
司小南推着另一辆购物车，里面堆满了零食："集训营的伙食听说很难吃，这些是救命用的。"
虞知鸢抱着一堆洗漱用品，小声问："需要带这么多吗？"
"当然！"红缨严肃地竖起食指，"上京的冬天特别冷，羽绒服得买加厚的！"
林七夜看着逐渐堆积成山的购物袋，嘴角微微抽搐
最终，四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事务所时，连陈牧野都挑了挑眉："你们把超市搬空了？"
虞知鸢气喘吁吁地放下袋子，脸颊因为奔波而泛红。她偷偷看了眼手机——王面昨天发来的消息还停留在屏幕上：【集训加油】。
简单四个字，却让她心跳加速。
——
第二天清晨，沧南火车站。
136小队全员到齐，连平时神出鬼没的冷轩都来了。
"到了那边，每天报一次平安。"吴湘南推了推眼镜，"这是规定。"
红缨一把抱住虞知鸢："记得想我！"
虞知鸢被她勒得喘不过气，但还是乖乖点头。
陈牧野站在最前面，目光扫过两人："别给136小队丢脸。"
"是！"林七夜立正回答。
虞知鸢抓紧了行李箱的拉杆，里面装着母亲留给她的发夹和那本全家福相册。
"去吧。"陈牧野挥了挥手。
两人转身走向检票口，虞知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队友们站在晨光中，红缨拼命挥手，司小南踮着脚尖，连冷轩都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陈牧野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皱眉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陈牧野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
"什么？！改到沧南了？！"他猛地提高音量，"昨天才通知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虞知鸢和林七夜停在进站口，茫然地回头。
陈牧野挂断电话，脸色黑如锅底："妈的，快拦住他们！进站之后这车票就退不了了！"
红缨："……"
吴湘南："……"
司小南默默掏出手机："我查一下退票流程。"
虞知鸢和林七夜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最终，陈牧野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先回来吧。"
红缨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所以……我们昨天白买了那么多东西？"
虞知鸢看着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林七夜面无表情地看向虞知鸢："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晨风飘进站台。
虞知鸢揉了揉太阳穴，拖着行李箱转身——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喜欢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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