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虞知鸢猛地从床上坐起，银白色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她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右腕的胎记微微发烫。
"凌晨三点……"她轻声呢喃，飞快地换上军装。
莫莉已经利落地扎好马尾，正在系鞋带："知鸢，快点！"
虞知鸢点点头，两人冲出宿舍时，走廊上已经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远处，林七夜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
训练场上，洪教官手握秒表，面无表情地看着陆续抵达的新兵。虞知鸢和莫莉赶到时，场上已经站了十几人。
"三分钟到！"洪教官厉声喝道，"超时的自动出列！"
队伍中稀稀拉拉走出几人，虞知鸢注意到百里胖胖哭丧着脸站到了最后。
"所有超时者，负重十圈！被点名的，二十圈！"
哀嚎声中，受罚的新兵们背上沙袋开始奔跑。虞知鸢松了口气，正要坐下休息，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我感知不到禁墟了！"
周围的新兵纷纷尝试，脸色都变了。虞知鸢悄悄运转【永昼泯月】，发现虽然能力还在，但效果被削弱了大半。
"果然有镇压禁墟的禁物……"她暗自思忖。
远处跑道上，百里胖胖像只企鹅般摇摇晃晃，而沈青竹则懒洋洋地踱步，气得洪教官怒吼："那个谁！再加十圈！"
沈青竹朝地上啐了一口，这才不情不愿地跑起来。
——
食堂内，新生们看着桌上的白面馒头和生肉，集体陷入沉默。
"这怎么吃？！"有人抗议。
厨房里走出个提勺老头，瞪眼道："爱吃吃，不吃滚！"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时，假面小队众人走进食堂。王面见到老头，立即恭敬行礼："孙老。"
老头脸色顿时缓和："等着，给你们开小灶。"
虞知鸢站在角落，银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她盯着盆中带血的生肉，喉头微微滚动。
"吃吧。"林七夜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战场上可没得挑。"
生肉的血腥气混着干硬馒头的面粉味扑面而来，莫莉已经面无表情地啃起了肉块，但大多数新兵仍在犹豫。
"吃不下？"林七夜递来半块馒头，"配这个会好些。"
虞知鸢接过馒头，右腕胎记突然发烫。她若有所感地抬头，看到王面正带着假面小队走进食堂。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王面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走向专属的圆桌。
"呕——"
百里胖胖的干呕声打破了沉默。他脸色惨白地捂着嘴，生肉上的血丝沾在嘴角。
"咽下去。"莫莉突然开口，琥珀色的眸子紧盯着他，"想想战场上饿到吃战友尸体的前辈。"
百里胖胖浑身一颤，硬生生将呕吐感压了回去。他抓起肉块闭眼猛咬，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虞知鸢深吸一口气，将生肉撕成小条塞进馒头。当第一口腥膻的生肉入喉时，她强忍呕吐的冲动，硬生生咽了下去。
二楼监控室，洪教官看着这一幕点头："这届有几个好苗子。"
"那个银头发的小姑娘挺有意思。"另一位教官笑道，"明明怕得要死，还是硬着头皮吃了。"
洪教官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轻声道：
"守夜人的传统不能丢……总有一天，这些训练会和我们的存在一样，被埋进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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