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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教皇殿高大的彩绘玻璃，在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比比东踮起脚尖，试图看清玻璃上描绘的画面——那是一位背生六翼的天使，手持金色长剑，脚下踩着狰狞的魂兽。
"那是武魂殿的创立者，也是我们千家祖先。"千寻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比比东差点跳起来。
她转身，看见老师一袭素白长袍站在台阶上，金色的眼眸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才相处几天，比比东就已经发现，这位在外人面前威严无比的教皇，私下里其实相当温和。
"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乱跑的。"比比东低下头，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她的新裙子是千寻疾命人准备的，淡紫色的丝绸上绣着细小的银纹，比之前那件粗布衣服不知精致多少倍。
千寻疾走近，伸手抚平她翘起的一缕头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跟我来，今天开始正式训练。"
训练场位于教皇殿后方，是一片宽阔的石砌平台，四周竖立着各种训练器械。比比东好奇地东张西望，直到千寻疾轻咳一声才赶紧站好。
"释放你的武魂。"千寻疾命令道。
比比东闭上眼睛，感受体内那股温暖的力量。随着她的召唤，死亡蛛皇的虚影在她背后缓缓浮现，紫黑色的光芒映照在她稚嫩的小脸上。
千寻疾眼中闪过一丝赞叹："很好，现在尝试切换另一个武魂。"
比比东点点头，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双生武魂的切换对六岁的孩子来说并不容易。她咬紧下唇，努力感受体内另一股力量。几经尝试，噬魂蛛皇的半透明虚影终于取代了死亡蛛皇。
"不错。"千寻疾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双生武魂的拥有者通常需要数年才能自如切换，你的天赋确实惊人。"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子："这是武魂殿关于蛛类武魂的研究笔记，从今天起，你每天除了魂力修炼，还要研读这些资料。"
比比东接过册子，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她有些头晕。她只认识一些简单的字，这还是村里老牧师教的。
"老师...我..."比比东的小脸涨得通红。
千寻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你不识字？"
比比东羞愧地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害怕老师会因此嫌弃自己，毕竟武魂殿的弟子怎么能是文盲呢？
出乎意料的是，千寻疾蹲下身，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这不是你的错。从今天起，我教你。"
就这样，原本计划的武魂训练变成了识字课。千寻疾不知从哪里找来儿童启蒙读物，耐心地教比比东认字。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讲解时条理清晰，连最复杂的字也能用形象的比喻让她记住。
"老师懂得真多。"课间休息时，比比东崇拜地说。
千寻疾唇角微扬："等你长大，会懂得比我更多。"他伸手揉了揉比比东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不像是一位封号斗罗。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几位长老看见，他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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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个月过去，比比东的进步速度令所有人震惊。她不仅掌握了基础文化知识，魂力修炼也进展神速。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已经能够自如切换双生武魂，这在同龄人中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天深夜，千寻疾正在书房批阅文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进来吧，比比东。"他头也不抬地说。
门被推开一条缝，比比东的小脑袋探了进来："老师怎么知道是我？"
"整个教皇殿，只有你的脚步声这么轻，像小猫一样。"千寻疾放下笔，"这么晚了还不睡？"
比比东抱着一个大大的枕头走进来，紫色长发披散在肩上，显得格外柔软："我做噩梦了...梦见我的蜘蛛武魂不受控制..."
千寻疾叹息一声，招手让她过来。比比东乖巧地走到他身边，千寻疾将她抱起来放在膝头——这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一种习惯。
"双生武魂确实比普通武魂更难控制，特别是你的两个武魂都是顶级蛛皇。"千寻疾轻声解释，"但随着你魂力增长，这种失控感会逐渐消失。"
比比东点点头，小脸靠在千寻疾胸前。老师身上有一种清冷的香气，像是雪松混合着某种草药，让她感到安心。
"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仰起脸。
"问吧。"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比比东的眼睛在烛光下像是两颗紫水晶，"我只是个平民女孩，而你是教皇..."
千寻疾沉默片刻，目光落在书桌一角的研究笔记上——那里堆满了关于双生武魂的资料，是他这几个月来日夜整理的。
"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可能性。"他最终说道，"比比东，你有潜力成为武魂殿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魂师之一。我不希望这份天赋被浪费。"
比比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千寻疾的袖口："我会努力的，不会让老师失望。"
千寻疾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他抱起比比东："走吧，我送你回房。明天还要早起训练。"
穿过长廊时，他们没注意到阴影处站着一个人。大供奉千道流注视着儿子抱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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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千寻疾被父亲召见。
千道流的办公室位于教皇殿最高处，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武魂城。九十九级的绝世斗罗即使不释放武魂，也自带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你太宠那个女孩了。"千道流开门见山，"教皇亲自教导一个平民，已经引起不少议论。"
千寻疾面色不变："比比东的天赋值得我亲自培养。双生武魂的拥有者百年难遇，若能培养得当，将成为武魂殿的重要战力。"
"战力？"千道流冷笑，"我看你是把她当女儿养了吧？别忘了，你三十五岁了，是时候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星罗帝国戴家有意与我们联姻，他们的长公主——"
"我不会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千寻疾打断父亲，"武魂殿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地位。"
千道流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个女孩...她会长大，而你终究是教皇。"
千寻疾离开时，父亲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脑海中回荡。是的，比比东会长大，而他们的关系也终将改变。但变成什么样子？他不敢深想。
与此同时，比比东正在训练场等待老师。今天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想给千寻疾一个惊喜——她已经能完整地释放第一魂技了。
"哟，这不是教皇的小宠物吗？"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比比东转身，看见三个穿着华贵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为首的那个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正是武魂殿另一位长老的孙子，焱。
"我不是宠物。"比比东小声反驳。
"那你是什么？"焱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得到教皇大人的青睐？我听说你晚上还去他书房？真不知羞。"
比比东的脸刷地红了："老师只是教我识字！"
"老师？"焱夸张地大笑，"谁不知道教皇从不收徒，除非..."他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你有特别之处？"
比比东不明白他话中的暗示，但那种轻蔑的语气让她眼眶发热。她转身想走，却被焱拦住。
"让我看看你的双生武魂有多厉害。"焱突然释放出自己的火焰领主武魂，两个黄色魂环在脚下闪耀，"来啊，小蜘蛛，和我打一场！"
比比东后退一步。她才觉醒武魂三个月，还没有魂环，怎么可能是大魂师的对手？
就在焱准备出手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了整个训练场。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在我的地盘，欺负我的弟子？"千寻疾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心脏上。他灿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身后六翼天使虚影若隐若现。
焱的脸色瞬间惨白："教...教皇大人...我们只是..."
"滚。"千寻疾只说了一个字，三个少年就如蒙大赦般逃走了。
他转向比比东，威压瞬间消散："没事吧？"
比比东摇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扑进千寻疾怀里，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
"他们为什么讨厌我？我做错了什么？"
千寻疾轻抚她的后背："你没有错。有些人就是嫉妒他人的天赋和机遇。"他抬起比比东的脸，认真地说，"记住，强者不需要在意弱者的闲言碎语。终有一天，你会站在众人仰望的高度，让所有质疑者闭嘴。"
比比东吸了吸鼻子："我真的能成为强者吗？"
"当然。"千寻疾微笑，"不过首先，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魂师最忌讳战斗中情绪失控。"
他拉着比比东的手走向训练场中央："现在，让我看看你的第一魂技准备得如何了。"
比比东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死亡蛛皇武魂在她背后浮现。虽然还没有魂环，但她已经能模拟出魂技的基本形态——一道紫色的蛛丝从她指尖射出，黏在远处的靶心上。
千寻疾满意地点头："很好。下个月，我带你去获取第一魂环。"
比比东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千寻疾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学会如何在战斗中保护自己。今天开始，增加实战训练。"
训练一直持续到傍晚。回到房间后，比比东累得几乎倒头就睡，但睡前她还是强撑着翻开千寻疾给她的笔记。在最后一页，她发现了一行小字：
"双生武魂特殊修炼法——仅供比比东参考。千寻疾，武魂历XX年XX月XX日。"
比比东轻轻抚摸那行字迹。原来老师一直在为她研究特殊的修炼方法。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暖暖的，连那些难听的闲话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窗外，月光洒在教皇殿金色的尖顶上。千寻疾站在自己书房的窗前，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比比东房间的方向。他手中握着一份关于星罗帝国联姻提议的文书，上面已经盖上了拒绝的印章。
"父亲说得对，"他自言自语，"你终究会长大。而我...该以什么身份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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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斗大森林外围，参天古木遮蔽了大部分阳光。十二岁的比比东紧跟在千寻疾身后，小手不自觉地抓住老师的衣角。
"害怕？"千寻疾低头问道，金色的眼眸在幽暗森林中格外明亮。
比比东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这里和训练场不一样。"
千寻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记住，最适合死亡蛛皇的第一魂环来自地穴魔蛛。今天我们只需寻找千年以下的，不要离开我超过三步距离。"
两人深入森林半日后，终于在一处岩壁发现目标——一只约八百年修为的地穴魔蛛。千寻疾轻松制服了它，示意比比东给予最后一击。
当紫色魂环升起时，比比东按照教导开始吸收。整个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她的死亡蛛皇武魂获得了第一个魂技——蛛网束缚。
"老师！我成功了！"比比东兴奋地跳起来，却突然脚下一软。毕竟是第一次吸收魂环，体力消耗过大。
千寻疾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做得很好，但别太激动。"他蹲下身，"上来，我们回营地休息。"
比比东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趴上了老师的背。千寻疾的背很宽，走路时很稳，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背她回家的感觉。不过父亲去世太早，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了。
返程途中，森林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千寻疾猛地停住脚步，金色眼眸锐利地扫视四周："不对劲。"
话音未落，一头通体漆黑的巨狼从灌木丛中扑出——竟是万年修为的暗影魔狼！这种魂兽通常不会出现在森林外围。
千寻疾迅速放下比比东，六翼天使武魂瞬间释放，六个魂环亮起。但暗影魔狼狡猾地绕过他，直扑比比东而去。
"找死！"千寻疾眼中金光大盛，一道天使圣光劈向魔狼。然而为时已晚，魔狼的利爪已经划向比比东——
千寻疾毫不犹豫地闪身挡在她面前。"嗤"的一声，狼爪撕裂了他的右肩，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色长袍。
"老师！"比比东尖叫。
千寻疾面不改色，左手凝聚出一道刺目的金光："天使——审判！"
光柱从天而降，精准命中魔狼头部。万年魂兽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危机解除后，千寻疾的身形晃了晃。比比东这才发现他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黑色——暗影魔狼的爪上有毒！
"老师！您受伤了！"她慌乱地扶住千寻疾。
千寻疾勉强笑了笑："小伤而已。不过...恐怕得找个地方暂时处理一下。"
他们在附近找到一个山洞。千寻疾坐下后，脸色已经有些发白。比比东手忙脚乱地翻出解毒药，却不知如何使用。
"把...绿色药粉洒在伤口上..."千寻疾指导道，声音明显虚弱了许多。
比比东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袍，当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从未想过强大如神明的老师也会受伤，而且是为了保护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一边上药一边抽泣。
千寻疾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抚她的头发："保护弟子是老师的责任。别哭，这不算什么。"
处理完伤口，天色已晚，他们决定在山洞过夜。千寻疾因失血和毒素很快昏睡过去。比比东守在一旁，借着月光仔细端详老师的面容——平日里威严的教皇此刻看起来如此脆弱，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紧锁的眉头显示他并不舒服。
比比东鼓起勇气，轻轻握住千寻疾的手："老师一定要好起来..."
这一夜格外漫长。比比东几次为千寻疾更换敷料，直到黎明时分，他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山洞时，千寻疾睁开了眼睛，发现比比东蜷缩在他身边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他轻轻叹了口气，用披风盖住她单薄的身体。
回武魂殿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但比比东注意到，老师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了，而她自己心里也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从那以后，千寻疾开始刻意保持距离。他依然悉心指导比比东修炼，但不再有亲昵的肢体接触，晚上也不再让她去书房请教问题。
比比东感到困惑和失落，却不知如何开口询问。直到有一天深夜，她偶然发现千寻疾悄悄进入她的房间，只为检查她放在桌上的修炼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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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魂殿主殿内，十五岁的比比东单膝跪地，紫色长发用银冠束起，一袭白色长袍衬得她肤若凝脂。在她脚下，五个魂环缓缓旋转——黄、黄、紫、紫、黑，超越常规的魂环配比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以武魂殿教皇之名，册封比比东为武魂殿圣女。"千寻疾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他手持权杖轻点比比东肩膀，"从今日起，你代表武魂殿的荣耀与未来。"
比比东抬头，紫水晶般的眼眸中倒映着老师威严的面容。五年过去，她已经从那个懵懂小女孩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而千寻疾似乎一点都没变，时间仿佛无法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留下痕迹。
"弟子谨记教诲。"她恭敬回应，却在低头时瞥见老师唇角转瞬即逝的微笑。
仪式结束后是盛大的庆祝宴会。比比东作为主角被各方势力代表围绕，得体的应对和优雅的举止赢得一片赞叹。没人知道，这位新晋圣女此刻最想做的，是像小时候那样躲在老师身后。
"圣女殿下，久仰大名。"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走近，胸前佩戴着星罗帝国皇室的徽章，"我是星罗帝国三皇子戴天风。"
比比东礼貌颔首："殿下远道而来，武魂殿倍感荣幸。"
戴天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过久："听闻圣女不仅天赋异禀，容貌更是绝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不知圣女可曾考虑过联姻？星罗帝国愿以最高规格..."
"戴殿下。"千寻疾不知何时出现在比比东身侧，声音冷若冰霜，"武魂殿圣女需保持纯洁之心，不涉世俗婚嫁。这是自古规矩。"
戴天风面露尴尬："是在下唐突了。不过规矩...不都是人定的吗？"
千寻疾的金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有些规矩，不容更改。"
宴会不欢而散。当晚，比比东被召至教皇书房。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千寻疾背对着她，望向窗外夜色。
比比东咬了咬唇："弟子不明白老师为何如此强硬地拒绝。星罗帝国是重要盟友..."
"你希望联姻？"千寻疾突然转身，眼中情绪复杂。
"不！"比比东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补充，"我是说...弟子一心修炼，不愿分心..."
千寻疾的表情缓和下来："很好。记住，你的天赋不应浪费在政治联姻上。"他走近几步，伸手想触碰比比东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回去休息吧。"
比比东行礼退出，却在关门瞬间从门缝中看到千寻疾拿起她刚才用过的茶杯，指尖轻轻摩挲杯沿...
那夜之后，比比东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老师的一举一动。她发现千寻疾书房里有一个上锁的柜子，趁他外出时，她用蛛丝巧妙地打开了锁——里面整整齐齐地收藏着她这些年的每一份修炼记录、每一张成绩单，甚至还有她小时候随手画的涂鸦。
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一本厚厚的笔记，记录着她每天的成长点滴：
"今日东儿第一次成功切换双生武魂，眼睛亮得像星星..."
"东儿被焱欺负了，躲在训练场角落哭。已处理..."
"东儿十五岁生日，穿白袍的样子像极了天使..."
比比东红着脸合上笔记，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不确定那是什么，只知道每次见到老师，心跳都会不自觉地加快。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一个月后被打破。比比东在武魂城结识了几位同龄魂师，他们邀请她参加一场小型聚会。当她兴高采烈地向千寻疾汇报时，教皇的脸色瞬间阴沉。
"不准去。"他冷冰冰地说。
比比东呆住了："为什么？他们都是正经魂师，而且..."
"没有为什么。"千寻疾打断她，"你是武魂殿圣女，不该与来历不明的人交往。"
"可我已经十五岁了！连交朋友的自由都没有吗？"比比东罕见地提高了声音。
千寻疾眯起眼睛："注意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囚犯吗？"比比东情绪失控，随手抓起桌上的花瓶摔在地上，"您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解释，只会命令！"
花瓶碎裂的声音在书房内格外刺耳。千寻疾的脸色变得可怕，封号斗罗的威压不自觉地释放："够了！"
比比东被这股压力逼得后退几步，眼泪夺眶而出。她转身冲出书房，没看见千寻疾伸出的手和眼中闪过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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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八岁的比比东站在魂师大赛观众席上，紫罗兰色的长发随风轻扬。作为武魂殿代表，她本应在贵宾区就座，却偷偷溜到了普通观众区——这里更能近距离观察各学院战队的表现。
"小姐也对魂师理论感兴趣？"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侧传来。
比比东转头，看见一位蓝发青年正专注地做着比赛笔记。他相貌不算出众，但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
"有些研究。"她谨慎地回答，同时打量对方——约二十出头，魂力波动很弱，但笔记上的分析却极为精辟。
"蓝电霸王龙家族的雷霆万钧战术其实有个致命缺陷..."青年指着赛场说道，随即展开一番专业分析。
比比东越听越惊讶，这人的理论水平远超武魂殿许多长老。不知不觉间，两人聊完了整场比赛，从魂技搭配到团队协作，话题不断深入。
"我是玉小刚，很高兴认识你。"临走时，青年伸出手。
比比东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那只手："比比东。"
玉小刚的眼睛瞪大了："武魂殿圣女？我真是失礼了..."
"不，是我隐瞒身份在先。"比比东微笑，"你的理论很有见地，希望能再交流。"
这次偶遇成了两人友谊的开端。每当比比东有空，就会溜出教皇殿与玉小刚讨论魂师理论。在他面前，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只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女孩。这种平等交流的感觉让她着迷。
"你的双生武魂理论太棒了！"一次深夜长谈后，比比东由衷赞叹，"比武魂殿的典籍还要深入。"
玉小刚苦笑："可惜我自身魂力低下，很多理论无法实践。不过能被圣女认可，是我的荣幸。"
"叫我比比东就好。"她轻声说，突然有种冲动想告诉他自己这些年被束缚的感受...
与此同时，教皇殿最高处的窗口，千寻疾静静注视着远处凉亭中相谈甚欢的两人，手中的水晶杯不知何时出现了裂痕。
"查清楚那个人。"他对阴影中的侍卫下令，"我要知道他与蓝电霸王龙家族的关系。"
三天后，一份详细报告摆在千寻疾案头。玉小刚，蓝电霸王龙家族宗主之子，因武魂恶性变异止步二十九级，被家族放弃的理论派魂师。
"废物。"千寻疾冷笑着合上文件，却在看到附页时瞳孔骤缩——那是比比东与玉小刚近期的会面记录，足足二十三次，最长一次交谈六个时辰。
他猛地捏碎了桌角："传圣女。"
当比比东走进书房时，立刻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千寻疾背对着她，声音异常平静："最近在忙什么？"
"修炼和研读典籍，老师。"比比东下意识撒了谎。
千寻疾突然转身，将那份会面记录摔在她面前："这就是你的修炼？"
比比东脸色刷白，随即转为愤怒："您派人跟踪我？"
"我是教皇，有权知道圣女的动向。"千寻疾的金眸冰冷，"从今天起，禁止你与那个废物来往。"
"玉小刚不是废物！"比比东激动地反驳，"他的理论天赋是您无法想象的！而且我有权选择自己的朋友！"
千寻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注意你的言辞。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那个小村庄带出来，是谁培养你到今天！"
"所以我现在是您的私有物了吗？"比比东挣开他的手，眼中含泪，"是的，我感激您给我的一切。但这不代表我要放弃所有自由！"
"自由？"千寻疾冷笑，"没有我的保护，你以为那些觊觎双生武魂的势力会让你有什么自由？"
比比东后退一步，突然明白了什么："您从来就不信任我...您培养我，只是为了控制一个强大的工具..."
"胡说！"千寻疾怒喝，封号斗罗的威压让整个书房都在震颤，"我对你..."
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千寻疾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回去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教皇殿半步。"
比比东倔强地抬起头："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那个玉小刚，将永远消失在魂师界。"千寻疾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山。
比比东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最敬爱的老师，竟然用她朋友的性命威胁她？
"我恨您。"她轻声说，转身离去前最后看了千寻疾一眼，那眼神中的失望与决绝让教皇心脏骤缩。
房门关上后，千寻疾一拳砸碎了整面书架。他低头看着流血的手，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更痛。
"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
话未说完，一滴泪水落在染血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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