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排走着七扭八歪地在偌大的三院中拐来拐去,不知沉默了多久,A-03突然开了口:
“我们……是去「Lopin」吗?”
“啊嘞?是的,不过你知道的话……你多少岁了?”
突然三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四周是诡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剧烈的笑声。
“啊哈哈哈……好吧这里是三院,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和J哦?”
“啊哈?”
“毕竟对于身高来说,你站在中间就是一个大大的‘凹’,字嘛~”
A-03漏出一副极其不满的表情看向B-19。
笑死,身高而已,而且170+的身高不算矮吧?只是他们太高了而已!反正会有比他更矮的人,没错,特指A-05那个蛞蝓,又矮又小,气起来还干不过我。啧啧啧……果然是长不大的小矮子吗?
“叮铃——”
“老板,老样子。给这个孩子一杯无酒精的鸡尾酒就好了。”
“好的。”
“诶?!怎么可以!你这叫欺负人!”
“驳回。”“啊??!!”
“我还是喝番茄汁吧,今天要接受治疗,不喝了。”
四人齐齐地坐在座椅上,暗黄的灯光撒下,这略显得这个「Lupin」酒馆有些破旧——但毕竟敢开在三院里面,可以谅解。
三人谈论了许久。有关什么?三院?命运?暗无天日的未来?内心任旧活着的血细胞?貌似他们没有谈论,也貌似什么都说了。
“……真是痴心妄想啊------”
“看来你们的血肉更适合揉进我的糜骨中。那么,为了什么而干杯?”
“为了野犬吧”
“那……”
三个反射折着酒馆暖黄色璀璨灯光的玻璃制酒杯摇摇晃晃地磕碰在一起,其中的各色液体吐出包着水的气泡,霓裳色的、同童年易破的梦幻一般的泡泡,倒映着三人彼此葬在雪天的未来。
从那天起我就意识到什么叫做人性,什么叫做活着,我看着织田作的那一头散着灿烂过去的玫红色秀发,不自觉转回他的双眼——我只在站在一群将S的儿童身前保护着他们的小孩子眼中看见过,那时只是一丝,而现在,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放大无数倍的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我只知道那叫我恐惧、令我的心脏不断抽动,让我像溺S一样的感觉,可那不是窒息感,同样也不是救赎感,说不上来兴奋亦或是震颤……
不过,还不错?
哈哈哈哈……我竟然有一天能够给出这种评价,看来我已经疯了吧!
A-03转头看向二人那无比耀眼的笑容
“oi,A-03,你呢?你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嘛嘛,真的很好笑哦~”
嘛嘛,就这么找回自己缺失的人性也不错?我貌似...开始渴求人心了......
“看来三位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呢,若不是战友、不是合作人、不是敌人······”
“我倒是觉得在这里谈论这些事情不太合规,啊...倒也无所谓了,就这样吧,反正也不能太糟糕了......”
......吧?
在C-19说完这句话时,我隐隐有些来自深处的不明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有预感,但那太远了,而且我很难确定始作俑者是谁,就在这段异想天开的时光中消散吧、消散吧——
不,看来我仍有必要去确认什么。
“这就是近几个月的任务吗,包括大小类型?”
“是的,请过目。”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A-15居然是信息部的,还是管辖范围的文职。我默默看了一眼那只被主人遗弃的笔,它通体反光发亮却仍旧暗淡无色,规整地摆在距离文件半截食指长的地方、平衡于文件。
“这个...是谁接受的?”
我看向了C-15,他反射的镜片晃到了我的眼睛,是一阵刺痛。
“是森医生——”
明明是一次合规的接取,却莫名让我有种想要撕碎它的冲动——不该的...不应该的......
于是我强忍着这股猛烈的冲击,继续我在黑色地区暗无天日的“ 工作”。
突然有一天,下了一场猛烈的雨,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泥土与潮湿的气息,我来到了闭着眼睛倒着走也能到达的酒馆——「Lupin」,照样看到了那一头红棕色的秀发。
“嗨~织田作——”
“老样子。”
不知为何,我突然无话可说了,但我知道织田作会开口的,他会“溺爱”我的。
“你的伤是从哪里来的?”
“今天有一次火拼,因为太无聊所以亲自上阵了,结果快打完了我就想去上厕所,结果因为火拼而坑坑洼洼的地面将我绊倒了!于是我就摔了个狗吃屎......”
“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做了,要不然你可就会失去品尝有酒精鸡尾酒的机会。”
“好狠心呐~”
也许不会有机会了——
等等,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念头?
不行不行......
直到安吾过来,A-03冷冷地看了他一眼,A-03心中的震慑仍未消失。
于是,在最后,他们共同拍了一张照片。不知是因为什么,不知是由何而起,不知是结果于什么······
只记得,那一天,下了一场清理所有罪孽的磅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