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笔退化致歉)
中岛敦“中原兄,明天就是大战了,我们与「瞑昏」的胜负也要出来了。”
中原中也“这场大战,会颠覆这个世界吧,但可能……”
与谢野晶子“哈,中原君什么时候这么悲观了?我觉得中原在战场上和「瞑昏」的决斗一定会是中原更胜一筹呢?”
泉镜花“我也这么觉得,在这一路的艰难险阻后,我敢笃定中原兄一定是我见过的除了「瞑昏」外最强的人了。而「瞑昏」与中原兄的战争……恐怕您已经有了结果吧。”
几位身着霓裳的修仙者在此休整。这是位于一片黑山下的茂盛竹林,里面竹影摇曳、有泠泠泉水上来自太阳的粼粼金光,几块大理石杂乱地摆作一团,一些杂草稀稀疏疏地长在石缝中,冒出丝丝青绿。而这座山就是这个世界最大反派「瞑昏」的所在地,也是一切故事的终章。
这是一个小队,另外几个小队也环绕在这片山头四周。这片辽阔土地上的主宰将要变换。在昨日,「瞑昏」方已经明确表示会在明日应战,而己方同时表示会在明日开战,战争将要再次开始——这是一场决定这个世界灭亡的一场大战。人们翘首而盼着“正义”的胜利,众多修仙者也纷纷聚集在这片山脚,灵力伺机而动,顺着自然风的飘摇爬上这座大山欲要夺取先机。
中原中也“我并不怎么在意这个,虽说这一路走来是为了还这天下太平,但其实我的本愿非是如此。”
国木田独步“你跟我讲过,那一位……是你的挚友?那位已经消失了近9年的人?”
中原中也“说来惭愧,我这9年虽然一直在找他,可半分消息也不曾听闻,这场大战后只能期盼我可以找到他吧——也许此生再难见面。”
这语气可并不怎么好听,倒像是失败预告的古老预言。
谷崎直美“你的挚友听起来怕是……”
没等直美道出大家心声,军师乱步此时却插了一嘴:
江戸川乱歩“哈哈哈…我说中原啊,人肯定是能找到的,但你要接受失去他的这个结果哦?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咔、斯拉-----察哒刺啦——”
一截竹节倒下,尾端是一片平整的切口,却仍有些毛躁的倒刺。中原正执着一把散着凛冽寒光的「污浊」剑背对着其他人,一条丝带正因为他自己的动作而搭在他的肩头。可自己却并没有因为情绪的起伏而手抖——在遍地死人的地狱上,没人会因为你收到何种影响而放水,迎来的只有更激烈的攻击。
中原做了一个深呼吸,收剑转身微微垂下头表示歉意:
中原中也“是我过激了,抱歉。 ”
这并不是他的选择,而是一种本能,来自9年岁月沉淀的精神,让他无意识地做出这种有失礼数的事。
中原中也这个人性子直但也懂场合,懂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让人很容易了解这个人——但也很难了解,就像:
樋口一叶“这个人……表里不一,我们的人为什么套话不成反搭进去了!还闹得这么大,不行…这个人要上报大人的!”
芥川龙之介“此事交给我,我回禀报给「瞑昏」主的。中原中也?呵…,只是我追随「瞑昏」主的垫脚石罢了。”
这是一开始当中原中也闯出他第一个大事时的事情,是他失去他挚友的第二天,当他察觉不对时已经人去楼空了。也就是这时,一种阴暗的力量开始肆虐,渐渐深入平民百姓,危害整个世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中原中也一回头望去就是乌泱泱的人头与几乎凝聚为实体的灵力。他心中不知怎的开始有些瘙痒,那只是一种稀碎而微小的感觉,他以他极其旺盛的灵力感觉到这不是什么来自他人的伤害,所以他没有管,只是怪罪到自己并不怎么好面料的衣服上了。
一身黑衣的男人从山头飞下与赭发的中原中也相平,两人衣袂纷飞。明明对面的那个男人已经用布条裹住了脸庞,可中原中也心中却总能模模糊糊地拼起对方的那张脸,首先很瘦,其次有些熟悉,再然后就是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瞑昏“中原-----中也——?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吗……好吧,其实我早就知道的。那么我们可就没有话要说了,那——”
两人都拔出了身旁的刀,刀刃上倒映着对方的脸 中原中也心中的瘙痒感更甚,可这种关头,他没有选择了。同时是密集而刺耳的出鞘声不绝于耳,回荡在山间,只差那一声——
中原中也“开战吧——”
瞑昏“开战吧——”
两人的身影交错,同墨水融进池水般灵活而不可分割。中原中也一身白而「瞑昏」一身黑,颜色鲜明而瞩目,两人就在这片山头打来打去,打得难舍难分。灵力碰撞、交汇、肆意冲撞,整片山是一副宏大的琉璃花正开得旺盛。
时间不断流逝、战况也向我们这边倒了,可是我与「瞑昏」的战斗还未结束。我看出来了,以前的他熟知我的所有习惯与作战方式,所以这9年我不断变化我的战斗机巧,直到现在,我看出来了,他渐渐力不从心了!可是……
瞑昏“看来中原君身体有不适啊,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中原中也“呵,你还能预判到我的动作吗?”
他竟出奇地安静,挥出了一刀普通人锻炼50年才能挥出的一刀,这可是个好机会,不是吗?心中的瘙痒感更甚,我强忍着那股不适感。
可就在我挥出那一刀我平生第一次尝试的那一刀并成功刺中他后,我的那种瘙痒感却逐渐褪去。
我随着他的身体坠落而缓缓降落,当他的身体接触到地面而发出的巨响时,我竟产生了一种窒息感。
中原中也“这一刀,我直接将你的命门一劈为二,你再怎么挣扎也没用用了。”
夕阳缓缓滑到世界那一边的另一个山间,我的眼睛被那股光晒得有些刺痛,我看着暗黄的土地上渐渐染上鲜红,明明是一副司空见惯的场景,不知怎的我却感觉有虫蚁开始撕咬我的头,那是一种阵阵的刺痛,而且越来越强……怎么回事,明明平常不会这样的。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以及很厚重的呼吸声:
瞑昏“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我还是对你下不去手啊中也。你不想知道我的真面目吗?”
他这么一说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可是我的头现在是无比的刺痛……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只能模模糊糊地看着「瞑昏」乌黑的身影。
瞑昏“呵啊……”
他在干什么……?他在…用手一层一层取下蒙面部的布条,我心中不断拼凑的五官渐渐清晰,他身下的鲜红变得越发刺眼,我像是被他反刺一刀,我的心脏止不住地跳,平日里永远不会抖擞的手此时却抖如筛子,我的双腿渐渐发软,身子变得僵硬,好像快要死去的人是我一样。
太宰治“中也…下一世再…………”
………………
我不愿再去看了……因为我现在能够极为清楚地叫出「瞑昏」他的真实姓名——太宰治。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快要被这个已经成为尸体的男人搞死了……
中原中也“哈…?你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为什么啊,「瞑昏」?你只是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吧……哈哈哈哈,一定是这样没错吧——乱步,告诉我…他叫「瞑昏」,告诉我…快,告诉我啊!你不要这么站着,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我命令你…!快告诉我!!!……”
中原中也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跪在真实名为太宰治的男人身前,一会儿看着太宰治,一会看着天,一下子看向身后又一下子看向自己,身上的洁白霓裳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破破烂烂,他此时就像一个野鬼一样嚎叫。
随后他猛地掐住地上男人的脖子,不多久又猛地松开,向后爬了几步,而后用手猛烈地捶打自己的头。就这样,口中嘟囔着疯言疯语,身体也同一支柳树般乱动着。之后他突然躺在了地上:
中原中也“太宰,我找了你9年;太宰,我已经26了;太宰,我爱了你12年……12年!为什么是你啊……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啊??!!!”
中原中也将染血的袖子搭在眼睛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被人用粗糙的树枝一下下拨动着、随后剥皮、囫囵吞下,血腥沾满的口腔是爱人的生命。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中也踉跄地跪起来,用颤抖的双手将太宰脸上的布条通通扯掉,然后将他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俯身小心吻了吻太宰的眼睛,而后弯着腰将太宰留有余温的右手抬起,慢慢地放到中也他自己的脸上,像是试图挽留自己12年的爱恋,眼中净是太宰闭上眼睛的脸庞与无尽的复杂情感。
“刺啦——————”
中岛敦“中原……?这……”
江戸川乱歩“啊,看来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把他们就在这里埋了吧,并给这个山起个名吧,就叫……尾鸢山吧?中也,你没发现其实这座山的山头种的花全都是黑鸢尾吗?”
来人全都看着这一幕场景默默站立着,谁也没有动:
鸢发男人躺在地上,一把「污浊」贯穿命门,他的手被赭发男人拥在脸庞上,一把「失格」同样贯穿他的命门。
两人就这么死去,留下了这一片世界。
以及一座种满黑鸢尾的尾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