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吻余温

江凛的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沈念微微一颤，窗外新雪簌簌，落在咖啡馆的玻璃上渐渐积成薄薄一层。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咖啡机研磨咖啡豆的嗡鸣，在狭小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这些年我总在想，"江凛喉结滚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细纹，"如果当初没走，我们会不会在结冰的操场看完整场雪？"他从大衣内袋掏出个精致的小铁盒，打开时，七枚不同折法的纸雪花整齐排列，最中间那枚，用银色墨水写着"重逢"。

沈念的鼻尖泛起酸涩，七年的等待在这一刻化作眼眶里打转的温热。她忽然想起高中时江凛总在草稿本角落涂鸦，那些被橡皮擦淡的雪花图案，原来早已写满未说出口的牵挂。"其实我每年初雪都会折一朵雪花许愿。"她哽咽着抽出最边缘的那枚，背面歪歪扭扭写着"下次换我找到你"。

咖啡馆的灯光突然暗了一瞬，再亮起时，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光斑。江凛起身绕过桌子，指尖拂去沈念脸颊上的泪痕，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冰晶。"这次，换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雪景。"他低声说，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两人踩着新雪走到江边时，远处突然绽放起烟花。沈念仰头的瞬间，江凛俯身轻轻吻去她睫毛上的雪粒。这个迟到七年的吻，带着热可可的甜香与雪松香，融化了所有漫长等待的寒意。江面上的冰裂纹在烟花映照下泛着微光，恍若那年操场双杠旁未完成的心形轨迹。

"以后的每个冬天，"江凛将沈念裹进自己的大衣，下巴抵着她发顶喃喃，"我们都一起收集初雪。"风卷起沈念围巾的绒球，在空中划出柔软的弧线，与漫天烟花、纷飞白雪，共同织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