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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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都是我的阿姐”

【第二章·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怕】

卓府收留野孩子的传闻不知被谁传扬出去，霎时间街头巷尾都对此议论纷纷。

自幼便知晓此中隐情的卓翼轩已经出门除妖去了。

而此时的卓清献，却不知如何面对卓翼宸——那个从小唤她“阿姐”的少年。

她的好友孤家小姐孤屿棠正在别的城中游玩，身边竟无一人能给予她些许慰藉。

她独自蜷缩在院中的角落里，紧紧抱住双膝，想用这样的姿势抵御寒冷，也抵御内心翻涌的情绪。

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雪下得极大，纷纷扬扬，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痕迹都掩埋殆尽。

她低垂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顺着脸颊留下冰凉的轨迹。

不远处的老梅树被积雪压弯了枝干，偶尔传来一阵轻微的断裂声，更添了几分孤寂之感。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卓清献身后传来。

卓翼宸“阿姐……”

那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与忐忑，如冬日的暖阳般微弱却又真实地穿透风雪。

卓清献心头猛地一颤，听出那是卓翼宸的声音。

他比自己小两岁，平时总是跟在她身后，像个粘人的小尾巴。

可如今，这个称呼却像一把钝刀，缓慢而坚定地割裂着她的胸膛。

卓清献“你应该知道。”

她苦涩地开口，声音沙哑。

卓清献“我不是你姐姐吧。”

卓翼宸没有回应，只是走近了些，站在她身旁静静凝视着她瑟缩的身影。

他的眼神复杂难明，失落、伤痛，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倔强交织其中。

许久，他伸手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卓清献单薄的肩上，语气认真又关切。

卓翼宸“阿姐，外头冷得很，快进去吧。”

卓清献怔住了，鼻尖酸涩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抬起头，看着卓翼宸略显稚嫩却真诚无比的脸庞，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堵在喉间，化作一声哽咽。

她想质问，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了真相，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卓翼宸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沉默，而是蹲下身来，握住她冻得发红的手。

他的掌心传递来的温度，让卓清献僵硬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卓翼宸握得更紧。

风雪呼啸着从院中穿过，卷起几片残叶和细碎的雪沫，打在两人的衣襟上。

卓翼宸“阿姐，小时候你总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怕。”

卓翼宸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卓翼宸“现在也是一样。”

卓翼宸“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阿姐。”

卓清献心头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们还小，每逢雷雨夜，她都会守在卓翼宸床边，为他驱散恐惧。

而今，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少年，却反过来用他的方式守护着她。

积雪压断梅枝的声响再次传来，卓清献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忽然觉得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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