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场雪落时
我蜷缩在产房的冷光灯下,阵痛像潮水般将意识撕扯得支离破碎。手机在储物柜里安静地躺着,七个置顶对话框最后的消息停留在三天前——马嘉祺说新专辑到了关键期,丁程鑫要赶去国外录制,张真源发了张训练室满地冰袋的照片,刘耀文说演唱会彩排需要通宵,宋亚轩分享了新学的吉他谱,贺峻霖发来剧组杀青宴的热闹视频,严浩翔只简单回了句“在拍综艺”。
“产妇用力!”医生的喊声刺破混沌。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恍惚间想起第一次胎动的夜晚。那时七个人挤在卧室,轮流把耳朵贴在隆起的小腹上,马嘉祺温热的掌心覆在我冰凉的脚踝,丁程鑫哼着跑调的摇篮曲,张真源偷偷往我枕头下塞温热的红糖包。
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我看见护士们慌乱的身影,听见有人喊“胎心下降”,而手机依然沉默着。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的产检,B超室里本该七个人的位置,最终只等来宋亚轩匆匆送来的保温杯,他说其他人都被困在不同城市的通告里。
“保大还是保小?”冰冷的问题砸下来时,我颤抖着写下“都要”,笔尖却在宣纸上晕开血色的墨团。窗外突然飘起今冬第一场雪,雪花撞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那晚刘耀文隔着电话唱的《小星星》,温柔得让人心碎。
当孩子微弱的啼哭响起,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门口。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七束被雨水打湿的玫瑰静静躺在护士站——马嘉祺的白玫瑰沾着晨露,丁程鑫的红玫瑰折断了花茎,张真源的向日葵蔫了花瓣,刘耀文的雏菊还带着泥土,宋亚轩的满天星洒落一地,贺峻霖的郁金香结着冰碴,严浩翔的蓝玫瑰染着不知哪场活动的彩带碎屑。
护士抱着裹着小被子的孩子靠近:“是个男孩......”话音未落,七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走廊尽头。马嘉祺的西装沾着咖啡渍,丁程鑫发梢还别着录制用的麦克风,张真源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刘耀文的运动鞋沾满泥点,宋亚轩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产检单,贺峻霖抹着通红的眼眶,严浩翔举着半融化的草莓蛋糕。
“对不起......”他们异口同声。我轻轻摇头,将脸颊贴在孩子柔软的小脸上,听着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突然觉得所有等待都失去了重量。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第七场雪落时,我终于明白有些遗憾,是时光永远无法填补的缺口。
“离婚协议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我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以后......别再来了。”七个人僵在原地,眼泪砸在洁白的被褥上,晕开一朵朵悲伤的花。而我抱着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在纷飞的雪中转身,走向再也没有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