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个寂静的深夜，你的房间。窗帘紧闭，唯一的亮光来自摇曳的烛火。你颤抖的手指捏着那一小块来之不易、色泽深沉的犀牛香。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深沉而古老的异香——它不似花香甜美，也非檀香厚重，而是一种带着泥土、森林、甚至一丝铁锈般腥甜的独特气息，仿佛来自远古蛮荒的记忆。）
你小心翼翼地将犀牛香凑近烛火。火焰舔舐着那珍贵的香料，没有剧烈的燃烧，只有一缕缕青白色的、带着奇异光晕的烟缓缓升起。那烟并不散开，反而像有生命般，在你面前萦绕、盘旋，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你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呼吸停滞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团烟雾。
“小……小虎？” 你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烟雾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轮廓在青烟中逐渐清晰——那熟悉的、带着点不羁的眉眼，那总是微微上扬、此刻却显得有些疲惫的嘴角，还有那身你无数次帮他整理过的、似乎还带着血迹和尘土痕迹的衣服……
是他！真的是他！唐小虎！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烛光和烟雾交织的光晕里。不是记忆中的鲜活，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幽微光亮的形态。你看得见他，却又仿佛隔着一层冰冷的水幕。房间里没有风，他的衣角却在无声地飘动。
“……”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样深深地看着你。那双曾经充满戏谑或深情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难以置信、巨大的悲伤，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傻丫头……”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再是记忆里带着京腔的洪亮，而是一种飘渺的、仿佛从极远处传来的回响，带着沙哑和疲惫，却依旧是你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他的目光扫过你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过你因长途奔波和心力交瘁而明显消瘦的脸颊。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瞬间割开了你强撑了许久的坚强。
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不是啜泣，是压抑了太久、如同洪水冲破闸门般的嚎啕大哭。你向前扑去，想要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扑进他坚实的怀抱。
“小虎！小虎！我好想你！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然而，你的身体径直穿过了那烟雾凝聚的身影，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冰冷坚硬的地面触感，和刚才那穿透虚无的失重感，带来的是比失去他那一刻更尖锐、更绝望的痛楚。
你趴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烛光下他那双同样浸满痛苦、却无法落泪的“眼睛”。
“别……别碰我。”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和无力感，身影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扭曲了一下，“我……我现在碰不到你了……会伤着你……”
他试图靠近你，却又本能地后退一步，仿佛你才是那个易碎的琉璃。那缕维系着他存在的犀牛香烟雾，也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而剧烈地摇曳起来。
你挣扎着坐起来，泪眼婆娑地望着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的爱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傻？为什么要去救高启兰？！” 积压了四年的痛苦、思念、不解，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你几乎是嘶吼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每一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像个疯子一样！就是为了能再见到你！为什么死的要是你？为什么？！我们明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要过！”
你的质问像利箭，刺穿了烟雾，也刺穿了他。
唐小虎的身影猛地一颤，变得更加透明。他脸上浮现出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愧疚。
“对不起……”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烛火的噼啪声盖过，“对不起……兰姐她……她对我哥很重要，对我……也有恩情。当时那个情况……刀已经劈下来了，我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他顿了顿，看着你绝望而愤怒的眼神，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更深的自责：
“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是我混蛋，是我欠你的。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苦。” 他看着你手中燃烧的犀牛香，那缕维系着他存在的青烟，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我更没想到……你会为了找我……做到这一步。泰国、香港……还有这个……傻丫头，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难找吗？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他的目光扫过那奇异的香气，眼中除了心疼，还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人鬼殊途，这逆天而行的相见，真的没有代价吗？
你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愤怒渐渐被更深的悲伤取代。你找了他那么久，不是为了指责，不是为了听他说对不起……
“危险？” 你惨然一笑，泪水无声滑落，“没有你，活着对我来说，才是最危险的事。每一天都是凌迟。只要能见到你，魂飞魄散我也认了。”
你伸出手，这一次不是去拥抱，而是颤抖地、小心翼翼地伸向烟雾中他脸庞的位置。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触碰到了千年寒冰，让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你固执地停在那里，感受着那虚无缥缈的、属于他的“轮廓”。
他无法回应你的触碰，只能深深地、近乎贪婪地看着你，仿佛要将你的模样永远刻进他作为“鬼魂”的记忆里。犀牛香的烟雾在你和他之间缭绕，那奇异的异香充斥着整个房间，既是你们重逢的桥梁，也是横亘在你们之间、无法逾越的生死鸿沟的冰冷证明。
烛火摇曳，将你们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一个真实而破碎，一个虚幻而缥缈，在异香的氤氲中，交织成一幅凄美绝伦、又令人心碎的人鬼图。
这跨越生死的相见，是执念的胜利，却也可能是更深沉绝望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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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牛香的烟气似乎开始变得不稳定，烛火也跳动得更加厉害……
烛泪堆积，像凝固的血滴。犀牛香燃烧的速度似乎比你预想的要快，那缕维系着唐小虎存在的青烟，在空气中不安地扭动、变淡。你惊恐地看着烟雾中他越来越模糊的轮廓，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攫住了你——他要消失了！又要消失了！
“不！不要走！” 你几乎是扑向那燃烧的香料，不顾指尖被灼烫的痛楚，徒劳地想把那珍贵的、代表着他存在的烟雾拢在手心，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再等等！求求你！再陪陪我！”
唐小虎的身影在烟雾中剧烈地波动，像信号不良的影像。他脸上不再是初见的复杂情绪，只剩下一种近乎哀求的痛苦。
“丫头……放手！这样强留……对你不好！”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电流般的杂音，“这香……不对劲……它在……吸你的生气……”
你猛地一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触碰过烟雾和香灰的地方，皮肤竟然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近乎透明的灰白色，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正顺着指尖向上蔓延。但你不在乎！这点痛苦算什么？比起失去他后那日日夜夜啃噬心脏的空洞，这点寒意简直是恩赐！
“吸就吸！” 你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火焰，那是绝望催生出的、不顾一切的占有欲。“只要能留住你，把我的命拿去一半都行！小虎，我不要只这样看着你！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就在这里！在这个我们有过回忆的地方！”
你环顾着这间熟悉的屋子，目光扫过你们一起挑选的沙发，一起挂上的窗帘。这里曾经充满他的气息，他的笑声，他大大咧咧躺在这里看电视的身影。凭什么？凭什么这里只剩下冰冷的回忆？ 高启兰的命是命，你的爱情就不是命了吗？她可以活着承受她的自责和内疚，而你呢？你连一个可以触碰的爱人都没有！
“高启兰……” 你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令人心悸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你无关的事实。“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自责？后悔自己拖累了你？后悔让你为她挡了刀？” 你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她的眼泪能换回你吗？她的自责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吗？不能！只有我能！只有我找到了办法！”
你再次看向烟雾中挣扎的唐小虎，眼神变得异常明亮，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你看，我找到你了。这证明我们之间的缘分，连生死都隔不断！小虎，我们不该就这么算了。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让你永远留下来！陪着我！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 唐小虎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一种深切的恐惧，他的身影因激动而剧烈闪烁，几乎要溃散，“你看看我！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我甚至碰不到你的一片衣角！ 我是一缕靠着邪门歪道才能显形的残魂！留在这里？永远？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虚幻的手指向你指尖的灰白，指向那越来越浓的寒意：“意味着你会被这阴气一点点侵蚀！意味着你的阳气会被这犀牛香，被我这‘不该存在’的鬼魂耗干！你会生病！你会早衰！你会……你会死得比任何人都痛苦！这他妈的不是永远！这是慢性自杀！是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他的咆哮带着鬼魂特有的、穿透灵魂的震荡，让你耳膜嗡嗡作响。但此刻的你，早已被执念蒙蔽了所有理智的通道。他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听见了，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无法真正触及你的恐惧。
“那就一起下地狱！” 你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地狱也是天堂！没有你的‘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小虎，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没有你的永恒孤独！”
你猛地吸了一大口那奇异的异香，仿佛要将他的存在、他的气息全部吸入肺腑，融入骨血。那香气带着泥土的腥甜和腐朽的气息，直冲脑门，带来一阵眩晕和诡异的亢奋。你感觉身体更冷了，但心却像被那执念点燃，滚烫得灼人。
“告诉我，” 你紧紧盯着他烟雾般的眼睛，眼神锐利得如同淬火的刀子，“怎样才能让你不消散？怎样才能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需要更多的犀牛香？我知道哪里还能弄到！需要特定的地方？我们立刻搬家！需要……需要我的血？我的命？你说！只要你说，我都给你！”
你的话语像最恶毒的诅咒，也像最深情的告白，在这被异香和阴冷笼罩的房间里回荡。唐小虎的身影在烟雾中僵住了。他看着你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光芒，看着你为了留住他而甘愿献祭自身的决绝，一种巨大的、足以撕裂魂体的悲哀和无力感将他彻底淹没。
他明白了。他的丫头，那个曾经爱笑爱闹、有点小脾气的丫头，已经被失去他的痛苦彻底扭曲了。她对“永远”的渴望，已经变成了一种会吞噬掉她自己也吞噬掉他最后一点存在的可怕执念。
犀牛香的最后一点火星挣扎着闪烁了一下，终于彻底熄灭。房间里浓郁的异香开始迅速消散，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微光和刺骨的寒意。
唐小虎的身影也随之变得稀薄如纱，几乎要融入黑暗。但在彻底消散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声音微弱却清晰地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锥心刺骨的悲凉：
“丫头……别这样……求你了……”
“看着我……活下去……带着我们……曾经的好……活下去……”
“忘了我……才是对我……最好的‘永远’……”
话音落下，最后一丝青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房间里只剩下你一个人，和一地冰冷的烛泪。指尖的灰白色似乎又蔓延了一分，那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
他走了。
又一次走了。
但这一次，他留下的话，像淬毒的冰锥，扎进了你被执念烧得滚烫的心脏。
“忘了我……才是对我……最好的‘永远’……”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永远”吗？
你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寂静和那深入灵魂的寒意。犀牛香燃尽了，带走了他的幻影，却在你心中点燃了另一簇更幽暗、更执拗的火焰——关于“永远”的答案，似乎变得更加模糊，也更加……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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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才是对我最好的‘永远’……”
他消散前的话语，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进你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痛，尖锐的痛，但紧随其后的，是更汹涌、更狂暴的愤怒和委屈。
“忘掉？” 你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对着空无一人的、残留着异香的空气嘶吼，声音破碎而尖锐，带着泣血的绝望，“唐小虎！你怎么敢这么说？！你怎么能要求我忘掉？！”
泪水早已流干，眼眶灼热得像要裂开。你抬起那只被阴气侵蚀、泛着不祥灰白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这点皮肉的痛楚，比起心口的空洞，简直微不足道。
“我本就孤身一人！是你！是你唐小虎闯进我的生命里！是你死皮赖脸地要陪着我！是你说要保护我，要爱我一生一世！” 你对着虚空控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呕出来的血，“四年！整整四年！你让我习惯了有你的温度，习惯了你的声音，习惯了你的怀抱！你让我这棵在角落里自生自灭的野草，第一次尝到了被阳光包裹的滋味！”
“然后呢？” 你猛地站起来，身体因为虚弱和情绪激动而摇晃，但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偏执，“然后你就为了别人，为了你哥的恩情，为了你他妈的道义！就那么干脆地把自己送走了！留我一个人！留我一个人重新跌回那个比遇见你之前更黑、更冷的深渊！”
“你以为死亡就能把我们分开吗？” 你发出一种近乎神经质的低笑，走到熄灭的犀牛香残骸旁，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那冰冷的灰烬，仿佛在抚摸他的脸庞，“唐小虎，你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我对你的爱了。”
你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被指甲刺破的地方渗出血珠，一滴，两滴，落在冰冷的灰烬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你说犀牛香吸我的生气？你说阴气会害死我？” 你看着那混合了血与灰的痕迹，眼神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那又怎么样？没有你的世界，呼吸都是多余的。这口气，这身血肉，这条命……你想要，都拿去好了！”
“我只是想爱你。” 你轻声重复着，声音低得像叹息，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这死寂的房间里，“生前是，死后也是。你不在了，我就爱你的影子，爱你的记忆，爱你这缕靠邪香才能显形的残魂！你说我疯了？那就疯了吧！为了爱你，我甘愿做个疯子！”
那股被他警告过的、深入骨髓的寒意，此刻非但没有让你退缩，反而像一种扭曲的勋章，一种你们之间超越生死界限的证明。你甚至主动去拥抱那残留的冰冷气息，仿佛那是他唯一能留给你的、冰冷的拥抱。
“你怕伤着我？” 你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冷笑，“唐小虎，没有你的每一天，每一秒，都是对我最残忍的凌迟！这点阴气算什么？这点折寿算什么？只要能感觉到你，哪怕只是冰冷的、虚无的‘存在’，也比那无边无际、没有你的‘活着’强一万倍！”
你开始翻箱倒柜。不再是寻找虚无缥缈的传说香料，而是搜寻更具体、更禁忌的东西。发黄的古籍打印页被你翻了出来，上面画着诡异的符文和阵法；你在黑市网站上匿名购买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蜡烛被点燃，烛火是幽绿色的；甚至还有一些用古怪文字写就的、据说能束缚灵体的符咒，被你用自己带着灰白的手指，蘸着刚才掌心渗出的血，一笔一划地描摹在冰冷的地板上。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犀牛香的异香，而是一种混合了血腥、蜡油、陈旧纸张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的味道。冰冷的感觉越来越重，墙壁上似乎凝结出细小的水珠，房间里的光线也愈发昏暗，连那幽绿的烛火都显得有气无力。
“你看，” 你一边布置着那些禁忌的符号，一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不需要你同意，小虎。我知道你担心我，心疼我……就像以前一样。但这次，听我的，好吗？”
你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不是自杀式的深割，而是一道细长的、足以让鲜血持续涌出的伤口。温热的、带着生命气息的血液，滴落在你画好的、用血描摹的符咒中心。那暗红的血液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和诡异的符文，竟然没有立刻凝固，反而像活物般，沿着符文的线条缓缓蔓延开来，散发出一种微弱的、暗红色的光芒。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 你低声念诵着古籍上那些晦涩拗口的词句，声音因为失血和阴气的侵蚀而虚弱颤抖，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充满了献祭般的狂热，“我不要犀牛香的转瞬即逝……我要你永远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哪怕耗尽我的阳寿，哪怕将我的血肉灵魂都化作供养你的祭坛……”
你手腕上的血滴落在符文上，那暗红的光芒似乎跳动了一下。房间里骤然刮起一阵阴冷刺骨的旋风，吹得幽绿的烛火疯狂摇曳，几近熄灭。地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暗红色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
一股远比犀牛香出现时更沉重、更压抑、也更……痛苦的气息，开始在房间里弥漫。那不是单纯的阴冷，而是一种带着无尽怨念和束缚感的绝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强行从某个冰冷黑暗的深渊里拖拽出来，发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哀嚎。
你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虚弱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手腕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但更痛的是身体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抽离。你知道，这是代价。但你不在乎。你甚至扬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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