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在落地窗上的声音像某种暗号 刘耀文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已经整整一小时 手中威士忌杯里的冰块早已融化 稀释了琥珀色的液体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那张五年前与严浩翔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的合照被设置成私密相册封面 严浩翔穿着学士服对他笑的画面刺痛着他的眼睛
"刘总 您要的设计公司资料" 助理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将文件夹放在桌上 "收购案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加速推进了"
刘耀文没有转身 "那家公司的员工名单确认了吗"
"都在这里了 特别标注了您要关注的" 助理停顿了一下 "严设计师确实在那里工作 是他们的王牌"
玻璃窗映出刘耀文嘴角扭曲的微笑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 "三天内完成收购 不要走漏风声"
与此同时 城西一家咖啡馆里 严浩翔正用铅笔在餐巾纸上勾画建筑草图 手指上的银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那是他和刘耀文在一起一周年时买的对戒 分手后他始终没有取下
"又画设计图 能不能好好喝杯咖啡" 张真源把一杯热美式推到他面前 "昨晚宴会怎么回事"
严浩翔的铅笔尖突然折断 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偶遇而已 他现在是刘氏集团的太子爷 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那他为什么故意当众羞辱你" 张真源眯起眼睛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单纯"
"习惯性羞辱吧" 严浩翔用指腹抹开纸上的铅笔屑 "毕竟当年是我先被甩 现在他看见我过得不好就放心了"
张真源刚要说话 咖啡馆门铃清脆响起 宋亚轩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目光扫视一圈后径直走向他们这桌 "真巧 张医生" 他的视线却落在严浩翔身上 "这位是"
"我发小严浩翔" 张真源挑眉 "宋医生今天没陪你家刘大少爷"
宋亚轩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 "耀文最近忙着收购设计公司 话说严先生看起来很面熟"
严浩翔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可能认错人了"
"不会错" 宋亚轩笑得意味深长 "耀文书房里有个上锁的抽屉 里面全是——"
"亚轩" 张真源突然打断 "你三点不是还有手术"
宋亚轩看了眼手表 "差点忘了" 他起身时故意碰倒糖罐 趁严浩翔低头帮忙时快速对张真源做了个口型 今晚老地方见
待宋亚轩离开 严浩翔盯着洒落的糖粒出神 "他是刘耀文的朋友"
"发小 现在是我们医院心外科主任" 张真源抽走他手中的餐巾纸草图 "浩翔 刘氏集团正在招标新园区设计师 你应该去试试"
"不可能" 严浩翔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我宁愿辞职也不会接他的项目"
张真源按住他发抖的手腕 "听着 当年的事有蹊跷 刘耀文可能根本没发过那条分手短信"
严浩翔瞳孔骤缩 五年前那个雨夜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浑身湿透地站在刘耀文公寓楼下 手机屏幕亮着那条冰冷的分手信息 而楼上窗户一片漆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 "都过去了"
雨水混合着泪水在脸上蜿蜒而下 严浩翔站在马路中央突然不确定该往哪个方向走 就像五年来每个梦醒时分 他总恍惚觉得刘耀文还睡在身边 伸手却只摸到冰凉的床单
刘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刘耀文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倒出一叠照片和机票存根 全部是这五年来他偷偷拍下的严浩翔 在咖啡馆画图的侧脸 在建筑工地指导工人的身影 甚至是在超市挑选水果时的微笑
最上面那张是昨天宴会上的偷拍 严浩翔独自站在露台仰望星空 颈线修长如天鹅 刘耀文用拇指轻轻摩挲照片中人的脸颊 眼神阴郁得可怕
"严浩翔" 他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低语 "这次你逃不掉了"
窗外 雨越下越大 整座城市笼罩在水雾中 两颗孤独的星辰隔着雨幕各自不眠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