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很大 整座城市被白色覆盖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刘耀文抱着星晞站在手术室门外 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却感觉不到疼
宋亚轩推开门走出来 白大褂上沾着暗红的血迹 他的眼眶通红 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暂时醒了 但……"
刘耀文猛地抬头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
"他不肯见你" 宋亚轩低声道 "也不肯见星晞"
刘耀文浑身僵硬 怀里的小婴儿似乎感应到什么 突然哭了起来 声音细弱得像只小猫 病房里传来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 严浩翔的呼吸急促了一瞬 又归于沉寂
"让他走……" 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 轻得像是幻觉 "求你了……"
刘耀文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宋亚轩强行将他推出门外 走廊的冷风灌进领口 他低头看着星晞 孩子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像是知道即将失去什么
"他撑不了多久了" 宋亚轩嗓音发颤 "肝脏已经衰竭 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刘耀文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 星晞在他怀里哭到抽噎 他恍惚想起很久以前 严浩翔躺在他腿上 笑着说以后要生一对双胞胎 一个叫星晞 一个叫月晞
可现在 月晞没了 严浩翔也不要星晞了
……也不要他了
病房里 夜色深沉
严浩翔静静望着窗外 雪已经停了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床单上 映出一片冷白 他吃力地抬起手 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照片
那是他和刘耀文在大学时的合影 背景是漫天的星辰 照片边缘已经泛黄 却仍能看清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笑容 他颤抖着翻到背面 上面是他前几天强撑着写下的字 【星晞 要像爸爸一样勇敢】
他轻轻吻了吻照片 然后一点一点 将它撕成两半 刘耀文的那一半 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 他无声地呢喃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这次……真的撑不住了"
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开始变得平缓 窗外的天边隐约透出一丝微光 像是破晓时分的星辰 温柔而遥远
走廊上 刘耀文突然惊醒
怀里的星晞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 正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 茫然地望着病房的方向 刘耀文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踉跄着站起身 却听见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 嘈杂的脚步声 急促的指令声 一切声音都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 刘耀文站在原地 浑身冰冷 他低头看着星晞 孩子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指 像是害怕被丢下
宋亚轩从病房里走出来 眼眶通红 他张了张嘴 却什么也没说
刘耀文没动 也没问 只是缓缓蹲下身 将脸埋进星晞小小的襁褓里 肩膀无声地颤抖
窗外 天亮了
雪又开始下 一片一片 像是天空碎裂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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