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星晞五岁那年 第一次在幼儿园跟人打架 刘耀文被老师叫到学校时 小家伙正倔强地站在墙角 脸上还带着一道抓痕 却死死抱着怀里的画不松手

"刘先生 星晞把同学推倒了" 老师无奈地解释 "因为对方说他没有妈妈"

刘耀文蹲下身 轻轻擦掉星晞脸上的灰尘 "画的是什么"

星晞这才松开手 画纸上是用蜡笔涂满的星空 下面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 中间那个特别小 被两边的人牵着手

"这是爸爸" 星晞指着左边的高个子小人 "这是我" 又指了指右边的小不点 最后指尖落在中间那个更小的身影上 "这是爹地" 他仰起脸 眼睛亮晶晶的 "老师说不可以画不存在的人 但爹地存在的 他在星星上看着我"

刘耀文突然想起昨晚星晞不肯睡觉 非要坐在窗边看星星 原来是在等这个

回家的路上 星晞趴在车窗上数云朵 突然问道 "爸爸 爹地长什么样子"

刘耀文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他很好看 眼睛像星星 笑起来的时候..." 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后视镜里 星晞正歪着头等他继续 那神态像极了某人当年好奇时的模样

当晚 刘耀文从书房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铁盒 里面装着他五年都不敢触碰的回忆 严浩翔的学生证 他们一起看的电影票根 游乐场的合照 还有那枚始终没有送出去的求婚戒指

星晞趴在床边 小脚丫在空中晃啊晃 看着爸爸一件件拿出那些宝贝 "这是爹地的" 刘耀文将学生证递给他 "和星晞长得像不像"

照片上的严浩翔穿着白衬衫 对着镜头笑得温柔 星晞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突然跳下床 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我今天偷偷画的"

纸上是用铅笔临摹的学生证照片 虽然线条歪歪扭扭 但能看出是严浩翔的样子 右下角还学着大人的笔迹 认真地写着"爹地"两个字

刘耀文将儿子搂进怀里 星晞的发丝间有淡淡的奶香 混合着蜡笔和阳光的味道 他想起严浩翔曾经说过 希望孩子像他一样爱笑 如今看来 倒是实现了

夜深时 刘耀文独自站在阳台上 今夜星空格外明亮 他摩挲着那枚没送出去的戒指 突然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 星晞抱着小枕头站在门口 "爸爸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小家伙钻进被窝后 突然神秘兮兮地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糖 "今天幼儿园发的 我留了一半给爹地" 他将糖纸折成小星星 放在床头柜上 "这样爹地晚上回来就能吃到了"

刘耀文关灯时 发现星晞已经睡着了 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 正好落在那颗糖纸星星上 折射出细碎的光 像是谁温柔的目光

窗外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转瞬即逝 却照亮了整片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