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边境

【——当灵魂被一分为二，谁才是真正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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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场中的陌生人

爆炸的余波震碎了别墅的玻璃幕墙。林清颢拖着昏迷的陈穗悠爬过燃烧的走廊，浓烟灌进肺部像滚烫的刀片。Hoffman在前方开路，军靴踹开扭曲变形的安全门。

"他怎么样？"Hoffman回头吼道，火光在他脸上跳动。

林清颢低头查看怀中的人——陈穗悠的睫毛在颤动，但右手指尖正以《魔鬼的颤音》的节奏抽搐。这不是无意识的痉挛，而是【两个灵魂在争夺一具躯体的控制权】

"穗悠？"林清颢拍打他的脸颊，却在下一秒被猛地推开！

陈穗悠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只有某种野兽般的警觉。他的右手掐住自己左腕，指甲深深陷进皮肉，仿佛在和自己搏斗。

"影？"林清颢试探着问。

"他出不来。"陈穗悠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把门锁上了。"

这不是影。也不是完整的陈穗悠。

这是〖被恐惧逼到绝境的主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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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回廊

陈穗悠的精神世界是一座巴洛克式的歌剧院。

此刻他蜷缩在舞台中央，四周的包厢里坐满模糊的人影，他们举着手术刀代替鼓掌。舞台上方的水晶灯摇晃着，每一颗坠饰都映出王家地下室的片段——钢丝钳、盐水桶、王俊浩哼着《魔笛》的调子检查X光片。

"你该让我出去。"

影的声音从乐池里传来。陈穗悠低头，发现整个交响乐团都是"自己"，他们用缠着绷带的手演奏，琴弦是裸露的神经。

"不！"陈穗悠捂住耳朵，"你会杀了清颢！Keller说——"

"Keller说谎。"影突然出现在他背后，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我们才是被设计的那个。"

舞台地板突然塌陷，陈穗悠坠入黑暗。最后的画面是影俯视着他，嘴唇开合：

【"找到保险箱里的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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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溃烂的开关

郊区废弃诊所里，林清颢用镊子夹出陈穗悠右手伤口的腐肉。脓血滴在金属托盘上，竟泛起诡异的荧光——FL-09的药物残留。

"他在发烧。"Hoffman递来破旧的体温计，水银柱停在40.3℃，"伤口感染还是药物反应？"

"都是。"林清颢将抗生素注入静脉，"FL-09在分解他的神经末梢，疼痛成为人格切换的触发器。"

病床上的陈穗悠突然痉挛，右手抓住林清颢的白大褂。睁开的左眼瞳孔扩散，右眼却清明如常——『两个意识同时在线』。

"书房...第三个抽屉..."陈穗悠的声带振动出双重音轨，"注射器...能分离..."

Hoffman倒吸冷气："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大脑胼胝体异常放电。"林清颢按住陈穗悠挣扎的四肢，"他的左右半球正在...独立运作。"

陈穗悠的右手突然掐住自己喉咙，左手却拼命拉扯右手腕。林清颢看到他的指甲缝里藏着什么东西——半片烧焦的纸，上面印着脑部扫描图和一个坐标。

【47.8095° N, 13.0440° E】

萨尔茨堡的精神病学研究所。王家的真正实验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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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程序的真相

黎明前的暴雨中，三人偷渡边境。陈穗悠被绑在车后座，镇静剂让他的面部肌肉松弛，但眼球仍在快速转动——〖他还在记忆迷宫里奔跑〗。

"Keller死前说的'杀手程序'是什么？"Hoffman转动方向盘，轮胎碾过奥地利边境的泥泞。

林清颢调亮平板电脑，FL-09的分子结构在蓝光中旋转："不是培养副人格...是［植入记忆］。"屏幕显示出一段脑电图，"王俊浩把自己犯过的谋杀案，通过药物和催眠编入陈穗悠的潜意识。"

"所以那些'幻觉'..."

"都是真实发生的凶案。"林清颢关掉屏幕，"影不是保护者，是替罪羊。"

后座传来皮革撕裂的声音。陈穗悠用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束缚，染血的右手按在车窗上，画出五个音符。

【G-D-A-E-B 】

小提琴的调音顺序。也是萨尔茨堡研究所保险柜的声纹密码。

影暂时夺回了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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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同焚

研究所的警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Hoffman放倒。林清颢推着轮椅上的陈穗悠冲进主控室，电脑屏幕自动亮起——「视网膜扫描通过 」

"欢迎回来，M-09。"机械女声响起。

监控画面显示地下三层有个标本室。当他们破门而入时，冷冻柜里整齐排列着数十个大脑标本，每个罐子上都贴着音乐家名字。

"听觉皮层改造实验..."林清颢的指尖擦过标签，"他们在优化FL-09的'触发媒介'——用特定旋律控制人格切换。"

陈穗悠突然从轮椅上栽倒，爬向角落的钢琴。他的右手砸在琴键上，弹奏出扭曲的《安魂曲》。

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系统启动，冰水冲刷着所有人。在暴雨般的水幕中，林清颢看到陈穗悠的右眼流下血泪。

"清颢..."这是主人格的声音，"杀了我..."

影的声音紧接着从同一张嘴里溢出："用那个注射器...趁我还能按住他..."

林清颢颤抖着举起从书房找到的银色注射器——里面是纯液态氮，能瞬间冻结局部脑组织。理论上可以切除副人格，但陈穗悠可能会失去所有音乐天赋。

钢琴声越来越快，陈穗悠的右手骨折的指骨刺破皮肤。血珠在琴键上跳跃，谱写出最后的密码：

"我是自愿的。"

影在最后一刻夺回控制权，抓住林清颢的手将针头刺入自己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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