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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残玉·血榜**
朱雀大街的玉兰开了又败,我困于柴房已三月余。窗外零落的花瓣,总映出梅娘鬓边那支玉兰银钗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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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玉**
蟒袍锦靴的贵人踏碎柴房死寂:
“呦!裴大才子怎落得这般田地?”
锦靴碾上我左手时,随从的嗤笑刺耳:
“今日琼林宴贺,新科状元正是我家公子!”
剧痛中瞥见靴底半片染血玉兰——梅娘绣在里衣的纹样。喉间腥甜翻涌,我竟低笑出声,笑声在四壁撞出癫狂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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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砚**
雪夜破庙,指蘸伤口渗血,以炊饼为砚。
笔锋划破宣纸的刹那,油灯下梅娘绣帕的画面倏现:
针尖刺破指腹,血珠在白绢绽开并蒂红莲。
她说“不疼”。
而今我的血在状纸上蜿蜒成梅,三十八道手印,
是寒门白骨垒成的登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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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
状元游街日,清水桥头寒风如刀。
乞儿窜巷高唱《舞弊赋》,我迎风嘶喊:
“唱裂这金銮殿下的白骨阶!”
长刀劈来时,漫天飞雪忽作梅娘嫁衣。
坠落间怀中半块玉佩灼心,恍惚见银钗击水如碎玉,
却抓了满河飘荡的状纸——
每张血字皆书:裴琰负约。
新帝登基重查旧案日,
裴氏琰郎终得状元及第,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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