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程先生，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谷雨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程野应下以后就走了。
医疗包扎好伤口以后，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晚上，谷雨敲响程野的房门，没一会门就开了。
“上午说的请你吃饭，我在家准备了火锅，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呃……嗯好好的，我马上过来。”
谷雨的屋子里很大一股消毒液味，当把最后一盘雪花牛肉摆上桌，电磁炉上的鸳鸯锅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暖黄的灯光将程野轮廓分明的脸晕染了几分柔和。
“不太清楚你的口味，随意你的蘸料我没有调，调料瓶都在厨房。”
程野的视线扫过她脖颈缠着的绷带，自责感涌上心头，窗外天色灰蒙，下着小雨。谷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程野聊着天。
“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跟着村里大爷来讨生活的。”
谷雨直接给程野夹了块牛肉：“今天的事谢谢你。”
“抱歉，我没想到那个贼会脱力，本意想救你，结果没想到还是伤到你了。”
“嗯……”谷雨又给程野续上饮料，“这个到无所谓啦，他入室抢劫，还要求要车和现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没法坐在家里正常吃饭，要不我跟你讲讲我工作的事情吧。”
这里距离谷雨的家有一千多公里，人生地不熟，这是谷雨第一次向别人吐槽这件事。
“不会吧，你们加班还要提交申请啊。”
“对啊对啊，可气人了，申请的加班就给我们算成自愿加班克扣加班费的。”
“小可怜啊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野把最后一个虾滑夹给谷雨，“你多吃一点，补补。”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最后碗是程野洗的，经过今天，两个的来往密切了许多，关系也好了不少。谷雨也会发现，程野有时候会消失一段时间。
这天晚上，程野说要请谷雨吃饭，谷雨进到程野屋里，发现是火锅，配置和第一次吃的差不多。
谷雨将最后一盘冻豆腐下进红汤，白色的豆腐块瞬间被翻滚的赤浪吞没。她没看程野，只是盯着豆腐在红油里沉浮，沸腾的红油溅落到清汤里。
“这算散伙饭吗？”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锅底的咕嘟声盖过。
“嗯，明天我要跟我大爷他们回家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如果后面还有机会见面，我再送你一个礼物吧。”
谷雨哭笑不得：“不可以现在送吗？”
“如果，我们有这个缘的话，一定会再见面的。”
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两人顶端，鬼使神程野朝谷雨弯腰伸手，他询问：“美丽的小姐，请问可以和我跳这最后一支舞吗？”
“我的荣幸。”
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交融，这场无声的华尔兹被印刻在两人的脑海里。
第二天，谷雨贴在门上时刻注意着隔壁的动向，她听到落锁，哒哒哒渐远的脚步。
嘟……嘟——
“我是谷雨，我申请进行抓捕行动。”
电话挂断，谷雨也拖着行李箱离开这个老小区。
结束卧底行动后，谷雨申请休年假，因为这次行动很成功，假也被多批了几天。很不幸运，谷雨在休假的时候遇到袭击，受伤住了院，局长暗中安排人员保护。
黄昏时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病房。
“好久不见，谷警官。”
谷雨看到程野，没有惊恐也没厌恶：“看来我的同事看管不利啊，居然让你跑掉了。”
“礼物。”程野把礼盒放在谷雨的床头，然后直接坐在病床床尾。
“不跑吗，就不怕我马上报警。”
“谷雨，你到底有没有心。”
“有啊，不过上缴了，你觉得你这样的人，配我上心吗？”
程野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砰的一声，血迹四溅。
下一秒，局长进入病房，他把瘫倒在地病床上的尸体扔到地上。
“抱歉，谷警官，我们猜到他回来找你，所以安排了狙击手，希望没有吓到你。”
“没事的局长，不过下次您可以选择直接逮捕，你看，病房弄成这样，护士姐姐们还要打扫呢。”
“哈哈哈，谷警官，十分钟后会有人来给你换病房，我就先回局里了。”
局长走后，谷雨沉默了好久，她最后还是拆开了礼物，礼盒里躺着一只精致的木雕小鸟，她将木雕鸟放进病服口袋，程野冰冷的尸体还躺在地上，她眼里泛起一丝波澜。
半年后，由程野为首的团伙被全部抓获，谷雨的生活也没有太大变故，只是当朋友到家访问时，都会问起玄关那只木雕鸟。
“那个啊，一个故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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