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刀。
短打。
以上↑能接受再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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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 you give me one last kiss.
再赐予我临别时的最后一吻
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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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我看着眼前的爱人 他眼底浓稠的爱意并不作假,可此刻却显得陌生。我揣测着,是不是自己过于娇纵,是不是他有什么苦衷,是不是他在开什么玩笑。
“不、等等、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无法想象,离开安迷修我要怎样活。空气仿佛凝住了,我无法呼吸。眼眶已经通红。
最后千言万语,凝成一句——
“为什么?”
...
“不为什么。以后不要再见了。”
他上前一步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拭去我的泪水。还是这样的温柔,我们俩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步,我却觉得遥远。内心的空虚怎样也填补不了。像是血肉相连的那一块被硬生生挖出。
“是因为我怨你总是不回来、没办法见我、还是、还是、”
“在下腻了。”他没有听我说完 而是强硬的打断我的话。
我如坠冰窟。任谁面对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陪着自己的竹马忽然离开都不会开心。
在孤儿院的时候,赞德会拉着安迷修和我在晚上翻墙去看蒲公英。我看着晚风裹挟着蒲公英种子飞向远方。
“我们会向它们一样飞走吗?”
“那那一天我们一定很自由。”
...
骗子。
...
后来我们三个都被菲利斯师父收养走了,和安迷修还有赞德一起就像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一样是我恒古不变的真理。我真的,从未,也不敢去想象。
没有安迷修。缺少一块。
我要怎么办。我的灵魂要何去何从。
赞德比我们都年长,他毕业以后去当了刑警,据说他和他的搭档紫堂真被共称为刑警部的双子星,甚至有时在电视报道上还能够看到他们。而我和安迷修在高中的时候在一起了。以恋人的身份,一起依偎在对方的身旁。
安迷修是正义的孩子。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道理。他会在初春时养一盆盆的花,悉心照料;会扶老奶奶过马路;还会喂社区里的流浪猫...一切的一切,构成了善良与正义,
构成了安迷修。
高中毕业,我直升凹凸大学,而他去了警校。
我们买了自己的房子,三室一厅,不大,但被布置得很温馨,我和他都很喜欢向日葵,门口柜子上的花瓶里总插着一根向日葵。
...
我或许知道他提分手的原因。
上了警校,他很少回来,但也能知道他成绩优异,后来毕业,他总是一身伤的回来。
他隐瞒的伤势、每次追问时轻描淡写的背后,又藏匿着多少危险。
我也隐隐猜到,或许他去了什么保密部门,一个不被大众熟知,一个需要隐姓埋名,以身试险的工作——他并不是普通的警察。
每次在家门口分别,我无法真心地祝他武隆昌盛。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无论是早点回来,还是别的什么。我只能跟他说:
“注意安全。”
——
他真的走的很干脆。
也遵守了自己说出的“不要再见”的誓言。
安迷修什么都没留下。
照片、衣物、甚至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除了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好像我之前20年的人生里,他从未存在。
这个贯穿了我20年人生的人,从未出现。
我爱他。我恨他。
恨是爱的尸体。
好吧。
我苦涩的想着。
我还是爱你吧,安迷修。
忘记了。我又是什么时候再一次听闻他的消息呢。
那一刻我的内心轰然倒塌。
“喂?小x。”赞得很久不给我打电话,自从他离开后联系的次数却渐渐增加。他打来电话时我只觉寻常。可他的语气又有什么不对。惹得我一阵心悸。
“小安他——”他的语气很疲惫,犹豫,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他怎么了?”我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自从安迷修离开后这个名字像是禁忌一般被我和赞德封存,闭口不提。
“...他走了。”
我无法再接受什么,耳边是巨大的耳鸣。我甚至感到想吐。胃酸顺着喉管上涌。心跳快的像要死掉。
“...赞德,你、你在开玩笑吧。”我压住哽咽。说出我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措辞。“是不是?...”
我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赞德那里,他依旧一份吊儿郎当的样子,可眼底的青黑并不作假。
“他是、他是怎么走的——”
“心脏的枪伤。根据鉴定,小安是自杀。”赞德这么说着。
“不、等等、他为什么会”
“这个我并不知情。”赞德哑了声,不愿再说下去。
“那尸体呢?”我的声音已然染上哽咽,
“...你不能去看,我也并没有权限。”
...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想吐。哭到眼前发黑,可我仿佛被扼住喉咙,发不出声音。
赞德并不比我好到哪去,只是他把这份悲伤压在心底。
可我无法再保持体面。
我以什么身份去为他悲伤呢?
分手的前女友吗?
前女友。
我苦涩的咀嚼着这个词语。
我的痛苦在他的以身入局、保家卫国下显得很幼稚。
我没见过他的尸体。
可我想着,那颗子弹是如何贯穿他一颗炙热的心。
先创过皮肉,撕裂肌肉组织、或许打到肋骨里、而后又将其打射、连带着金属外壳、连带着骨头、尖锐的
刺入那颗心。
安迷修。
你痛吗?
我好痛。
...
我决定去死。
恍惚间我看到了安迷修的身影。
他还是这么温柔的笑着。看着我的眼里是浓稠的、挥散不去的爱意——亦如他离开时的眼神。
“为什么不来见我?”我问着。
“你知道的,在下做不到。”他做不到为我带来危险,做不到以小家舍大家。更做不到对我带来二次痛苦。
“你个混蛋。”
他拭去我的泪,记忆中的脸和面前的人重合。
“在下是混蛋。”
他回答我。
“你不怕我爱上别人吗?”
“在下无法阻止你奔向幸福。”那双祖母绿的眼睛,仿佛要将我溺死。“可在下很自私,到现在还是想要你爱着我。”
“安迷修,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在下一直爱你。”一直爱着。一直。
“小姐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我仔细去描摹着他的轮廓。看着许久未见的执念。
在他离开后,我快要忘记那张脸,记忆慢慢模糊,可是、可是、他的爱意和我的爱意却越来越清晰。
我错过他的爱了吗?我爱他吗?我的这份爱意在他离开后扭曲成恨意了吗?他真的爱过我吗?为何决绝的离开、为何、为何——
我不愿再细想。
“别再为了在下折磨自己。”
那些深夜的思念像温热的牛奶,凉掉,粘稠,混着血与泪,而后随着时间发酸,腐烂。
“是不是、是不是那天我能留住你——你就不会”
“你留不住的,不是吗?”
我留不住的。
我忽悠的觉得讽刺。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我又有什么筹码换取他的分毫动摇。
安迷修,你不会觉得累吗?你看不到我的担心吗?你有没有想过、我、菲利斯师父、还有赞德、还有那么多、那么多被你的光辉照耀过的人。
我们不会感到痛苦吗?
“骗子。”我的理智叫嚣着。
“是、在下问心有愧——所以别再折磨自己。”
“你要我讨厌你吗?安迷修。”
“都没关系。”
骗子。
“你明明想要我爱你。”
我爱你。
安迷修。
“是。”他干脆利落的回答我。
像是顽劣的孩童,他嘴角挂着笑,温柔,几乎要将我溺毙。可我指尖的颤抖不作假。我多么希望这是真的。
“在下希望你爱我。”
“在下希望你爱我,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在下的爱吗?”
“可在下更希望你能够爱自己。不在的话,你当在下的眼睛,看看世界,看看风景,看看各地风土人情,看看更多美好。”
“帮在下看看,这个社会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有没有变得更好,在下的牺牲有没有意义;如果没有没有也没关系,再等等,世界的一角被翘起是不易被发现的。如果变得更坏,那也没事,因为会有更多的人像在下一样默默前行。”
“小姐,xx”他念着我的名字。
“安迷修爱你,到死都在爱你。”他这么说着。
“在下希望你爱我,更希望你爱着被在下珍惜着的你自己。”
“该回去了,小姐”他将我圈入怀中,轻吻我的眼角。
“小姐,晚些再来吧。”
“你不该来这里。”
眼前的场景支离破碎,一片碎痕中,我捕捉到了一丝细小的绿——那是他眼睛的颜色。
我醒来了。
从浴缸中起身。
我放掉了红色的海。
——
我来到了墓园,走到了那个立着的无名的墓碑处。
“我爱你。”
我将向日葵放到了这无名墓碑前。
安迷修。我不恨阳光了。我也不要再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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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半天我终于写完了。
是刀子(点头)
安迷修上了警校之后因为成绩优异被有关部门签走。后面要去犯罪组织卧底。后来身份暴露自杀,枪伤是自杀,为了不泄露情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