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宫墙初见
永宁公主李棠，是当朝皇帝最小的妹妹，自小养在深宫，极少露面。她生性安静，不喜繁华，唯爱读书习字，常被宫人戏称为"书斋公主"。
那年春闱放榜，皇帝设琼林宴，邀新科进士入宫。谢砚因文采斐然，被特意安排在御前席位。席间，皇帝兴致颇高，命众才子即席赋诗。谢砚提笔写下：
"十年磨剑试霜刃，不斩楼兰终不还。"
笔锋凌厉，字字如铁画银钩。
屏风后，永宁公主正悄悄观望。她自幼习书，最喜笔力雄健的字，见谢砚的字迹，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一眼，便记住了这个眉目如剑的年轻人。
第二节：御苑偶遇
琼林宴后，谢砚因才学出众，被擢为翰林院编修，偶尔需入宫整理典籍。
一日，他在御苑的藏书阁翻阅兵书，忽听身后有人轻声道：
"谢大人也读《六韬》？"
回首望去，见一素衣女子立于书架旁，眉目清雅，手中正捧着一册《孙子兵法》。
谢砚一怔，随即行礼："微臣参见公主。"
永宁公主微微一笑："不必多礼，此处只有读书人，没有君臣。"
两人便这般聊了起来。谢砚发现，这位公主不仅精通诗书，竟还对边关战事颇有见解。
"公主深居宫中，怎会知晓漠北风物？"
永宁轻抚书页，低声道："我自幼体弱，不能远行，便只能从书里看天下。"
谢砚默然，忽觉这金雕玉砌的宫墙，于她而言，亦是一座牢笼。
第三节：棋局与心事
此后，谢砚入宫时，常会"偶遇"永宁公主。
有时是在御苑的梅林下，她正临摹碑帖；有时是在藏书阁的角落，她静静翻着舆图。
有一回，永宁邀他对弈。
谢砚棋风凌厉，攻势如潮；永宁却步步为营，善用巧思。
一局终了，永宁险胜。
她抬眸看他，眼中带笑："谢大人，棋如人生，有时退一步，反而海阔天空。"
谢砚却摇头："公主，边关将士没有退路——退一步，便是家国沦丧。"
永宁怔住，良久才轻声道："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那日后，她开始托人搜集边关军报，甚至偷偷摘抄谢砚呈递的奏折。
第四节：宫变与抉择
好景不长。
朝中权臣勾结外敌，意图逼宫。谢砚因手握兵部密函，遭人追杀，重伤逃入御苑。
永宁发现他时，他已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她咬牙将他藏入自己的偏殿，亲自为他包扎。
"公主……"谢砚醒来时，见永宁衣襟染血，不由蹙眉，"您不该涉险。"
永宁却平静道："谢砚，我不是笼中鸟。"
当夜，她利用公主身份，调开禁卫，助谢砚送出密函。
叛乱平定后，皇帝欲重赏谢砚，问他想要什么。
谢砚沉默片刻，拱手道："臣……别无他求。"
——他终究没敢提那个名字。
第五节：无疾而终
后来，谢砚请命戍边，远离京城。
离京那日，永宁站在宫墙上，远远望着他的背影。
侍女小声问："公主，为何不拦他？"
永宁淡淡一笑："鹰该翱翔于天，而非困于金笼。"
三年后，边关大捷，谢砚凯旋。
他带回一柄胡刀，刀鞘上刻着漠北的星空。
——那是想送给她的。
可入宫才知，永宁公主已病逝半月。
她留给他一封信，只有寥寥数字：
"谢君曾言，退一步便是家国沦丧。”
棠此生退过两次：一次让你走，一次……先走一步。"
尾声：刀与星空
谢砚将那柄胡刀供在了书房。
偶尔夜深人静，他会对着刀鞘上的星空出神。
——那星光，像极了她曾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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