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之争

学院的月考榜单前，人群如潮水般退开一道缝隙。司马懿银灰色的发梢扫过杨玉环垂落的珍珠发带，两人同时伸手按住那张墨迹未干的榜单，指尖在“第一名：杨玉环 987分”的字迹上相撞。“第七次了。”司马懿的指甲在纸面刮出细微声响，墨色校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暗纹。他俯身时，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笼罩过来，“不过是钻了规则漏洞，乐理和机关术这种偏科项，也配算总成绩？”杨玉环将琵琶形发卡别回耳后，檀木琴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她指尖划过自己试卷上满页的红勾，声音像浸了晨露的丝绸：“听说司马同学的魔道学被扣了十二分，是因为解题步骤太激进，还是……”她忽然抬眸，眼尾朱砂痣随笑意轻颤，“故意留了后手？”晚自习的钟声惊飞檐下白鸽。空荡荡的图书馆里，羊皮灯将两人身影投在古籍堆砌的穹顶。杨玉环翻琴谱的指尖突然顿住——邻桌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这道题，你的解法根本不完美。”司马懿甩来揉成团的草稿纸，黑色墨迹在她月白色裙摆上绽开。他撑着桌沿俯身时，垂落的发丝几乎擦过她颤抖的睫毛，“用音律破解机关矩阵，不过是取巧，真正的答案应该……”“应该引入魔道波动的频率共振？”杨玉环突然按住他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司马懿瞳孔骤缩。她抽出被压住的草稿，上面工整的公式旁，用朱笔批注着他想说的解法，“但这样会产生三秒的能量真空期，司马同学，你似乎忘了月考实战环节的时间限制？”窗外惊雷炸响，雨幕将月光撕成碎片。司马懿猛地抽回手，钢笔在羊皮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他盯着对方耳后若隐若现的红痕，忽然想起今日课堂上，她为了验证音律增幅公式，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摘下了标志性的面纱。“下周五，特别加赛。”他扯松领口银链，嘴角勾起危险弧度，“只考实战推演，敢不敢赌？输家要把所有藏书开放给对方查阅。”杨玉环将湿透的发尾绕在指尖，琵琶弦突然发出一声清越鸣响。她起身时，绣着缠枝莲的裙摆扫过他发烫的手腕：“不如加码——输家要当赢家的三天贴身助教，包括……”她凑近时，玫瑰香气混着雨丝扑进他鼻腔，“帮我调试那架总出故障的九霄环佩琴。”闪电照亮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布满星图的穹顶投下转瞬即逝的相拥错觉。司马懿望着她离去时摇曳的裙摆，突然发现自己竟期待起这场注定激烈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