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终于从教务处的“盘问”中脱身。没人提前告诉他,这位主任如此健谈,嘴巴像上了发条,从家庭住址到兴趣爱好,刨根问底堪比人口普查。
马嘉祺“聒噪。”
他低声吐出两个字,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顺手扯松了校服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刚走出办公楼,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他接通,声音冷了下来:
马嘉祺“喂。”
电话那头传来宋亚轩急促的声音:
宋亚轩“马哥,出事了!”
马嘉祺“……找死。”
马嘉祺的眼神瞬间结冰,简短的两个字,寒意森然。
————
阮芷“啊——吃饱喝足啦!”
阮芷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不由分说拉着虞辞走向林荫大道散步消食。
阮芷“这里的空气不比教室好多了?教室里闷死了!多呼吸新鲜空气,有益血液循环!”
虞辞“谁告诉你的。”
阮芷“我说的啊!真理!”
阮芷理直气壮,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关切,
阮芷“辞姐,你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干嘛还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虞辞没有回答,目光沉静。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马嘉祺。洁白的短袖校服,纯黑的校裤,行走的姿态,再次与她记忆深处的某个影子严丝合缝地重叠。
身旁阮芷的声音瞬间模糊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几乎是下意识的,虞辞的脚步已经跟了上去。
阮芷“辞姐?你去哪啊?”
阮芷看着突然走开的虞辞,疑惑地喊道。
虞辞“不用管我。”
虞辞头也没回。
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尾随着马嘉祺。他穿过浓密的林荫道,身影在枝叶间时隐时现,接着一个利落的转弯,消失在假山景观区。
虞辞微微蹙眉,这人走路速度太快了。她紧走几步转过假山,眼前却空无一人。
虞辞“啧。”
她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响,正要转身离开,身后却响起了那个清朗中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
马嘉祺“同桌,你是在找我吗?”
虞辞倏然转身,直直撞进马嘉祺的视线里。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迫使她不得不仰起脸。
虞辞“没有。”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马嘉祺脸上挂着浅笑,脚步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一步步向她逼近。虞辞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猛地撞上一块凸起的坚硬假石。
虞辞“嘶——”
钝痛让她轻吸了口气。
马嘉祺“小心。”
马嘉祺嘴上说着,身体却并未后退半步。虞辞依旧维持着向后微仰的姿势,但背后那冰冷的坚硬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热的、带着韧性的柔软。
是马嘉祺及时垫在她背后的手背。
马嘉祺“同桌,”
他微微倾身,额前垂落的碎发在他眼睑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真正的情绪,只有那抹笑意愈发明显,
马嘉祺“看起来,你对我很有兴趣呢?”
他保持着这个微妙的距离几秒,然后才缓缓直起身,拉开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马嘉祺“虞辞同学,”
他的声音恢复了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马嘉祺“快到午休时间了,别耽误了休息。”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虞辞站在原地,后背残留着被他手背抵住的温热触感,以及假石带来的微痛。她明白,自己的跟踪已经被对方彻底看穿,甚至被不动声色地警告了。她没敢再跟上去。
————
宋亚轩“马哥,这边。”
宋亚轩斜倚在一条破败小巷的入口墙边,朝马嘉祺招手,脸色凝重。
马嘉祺“人呢。”
马嘉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宋亚轩“那儿。”
宋亚轩朝巷内深处扬了扬下巴,
宋亚轩“这老东西滑得很,差点让他跑了。”
狭窄的巷口仿佛一张贪婪的嘴,两侧高耸破旧的老房子挤压着空间,吝啬地漏下几缕惨淡的光线。干燥的青石板上,一滩刺目的暗红正无声蔓延。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瘫在血泊中,气息奄奄。
浓烈的铁锈般的血腥味直冲鼻腔,马嘉祺厌恶地皱了下眉。
男人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挣扎着想睁开肿胀的眼皮,看清来人的模样。
马嘉祺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濒死的躯体,眼神冷漠得没有一丝波澜。
马嘉祺“还没死透。”
他语气平淡。
宋亚轩“钥匙没找到。”
宋亚轩“他嘴硬得很,死活不肯说藏哪儿了。”
马嘉祺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
马嘉祺“嘴还挺硬。”
他缓缓蹲下,视线像冰冷的探针扎在男人脸上,
马嘉祺“老东西,偷了钥匙还想跑?当叛徒的滋味好受吗?”
他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男人的耳膜:
马嘉祺“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钥匙交出来,我留你全尸;要么……”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令人胆寒,
马嘉祺“剖开你,我自己找。”
辛勤小龙套『叛徒』“…什么…钥匙…我不知道……你…是谁……”
男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眼神涣散,仍在装傻充愣。
马嘉祺显然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他站起身,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只朝宋亚轩斜睨了一眼。
宋亚轩“监控毁了。”
马嘉祺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马嘉祺“利索点。东西必须找到。”
随着他话音落下,幽暗死寂的巷子里,骤然爆发出几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只剩下令人心悸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