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第三次看表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的青年匆匆走进来,发梢还滴着雨水,显然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初夏阵雨淋了个措手不及。
"抱歉久等,我迟到了。"来人站在桌前,微微喘着气,眼睛却亮晶晶的,"路上看到一个老人在过马路,我就扶了一下,耽搁了一会儿。"
刘耀文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迟到十五分钟,理由还如此...敷衍。
他伸手示意对方坐下:"宋亚轩?"
"对,是我。"宋亚轩坐下时,刘耀文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不是香水那种刻意的刺鼻气息,而是像刚摘下的新鲜花朵自然散发的味道,让人莫名舒服。
刘耀文打量着眼前这个有可能即将成为他法定伴侣的陌生人,宋亚轩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许多,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皮肤白皙,眉眼间带着一种艺术家特有的散漫气质,这与刘耀文一贯严谨自律的生活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我母亲应该已经向你介绍过我的情况。"刘耀文开门见山,"三十岁,建筑设计师,目前是'方筑'设计事务所的合伙人。"
宋亚轩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嗯,阿姨说你是他们单位最年轻有为的工程师。"他顿了顿,"我是开花店的,在梧桐路那边,叫 ‘Floral Muse’。”
花店。刘耀文在心里记下这个信息。难怪他身上有花香。
"我想我们都很清楚这次见面的目的。"刘耀文压低声音,"双方父母希望我们尽快结婚。"
宋亚轩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是啊,我妈说如果我三十岁前还不结婚,她就要搬来和我一起住。"他耸耸肩,"显然我们都面临着...家庭压力。"
这场相亲是双方母亲一手安排的。刘耀文的母亲和宋亚轩的母亲是老年大学的同学,两位老太太一见如故,在得知彼此都有一个"大龄未婚"的儿子后,立刻萌生了撮合的想法。
"我理解你的处境。"刘耀文推了推眼镜,"我的情况也类似。事务所正在争取一个重要项目,合伙人认为已婚状态会给人更可靠的印象。"
宋亚轩眨了眨眼:"所以...这是一场商业联姻?"
"可以这么理解。"刘耀文点头,"我们各取所需。婚后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和工作,当然,基本的尊重和忠诚必须保证。"
宋亚轩歪着头看他,像是在评估一件艺术品:"你说话真像在签合同。"
"生活本就是一系列契约关系的总和。"刘耀文平静地回答。
窗外雨势渐大,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填补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宋亚轩忽然笑了:"好啊,我同意。反正我也不相信什么浪漫爱情。"
刘耀文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他原以为这个看起来随性的花店老板会提出更多条件。
"婚礼有什么要求吗?"刘耀文问。
宋亚轩端起咖啡杯啜饮一小口,"我不喜欢繁文缛节,所以一切从简就好。"
这也正和刘耀文的心意,毕竟在亲朋好友面前演太过了,也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
就这样,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咖啡馆里决定了彼此的终身大事。
三周后,他们在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婚礼也只邀请了关系近的亲戚和双方的朋友,婚礼仪式按照两人的意思全部删去了,大家就一起简单吃了个饭,宋亚轩和刘耀文就算正式成为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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