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馆内的珊瑚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海水染成一片温暖的橘色。
羽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雕花木门，里面传来龙女素清亮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龙女素正坐在窗边翻看着一本龙族古籍。
见进来的是羽，有些意外地放下书卷：
“羽？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打扰了，龙女素。”
羽走到桌前坐下，目光落在她手边的古籍上，开门见山。
“我听说你对深海各族的秘闻有所了解，想向你打听些事。”
龙女素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笑了笑：“谈不上了解，只是龙族古籍里记载过一些陈年旧事。你想问什么？”
羽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他斟酌着开口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第一任鲛人首领和初代炎魔族首领签订过契约？关于共同守护遗迹的。”
龙女素端茶的动作顿了顿：
“契约？我从没在龙族典籍里见过相关记载。炎魔族历来纷争不断，怎么会有共同守护遗迹的约定？”
她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怀疑。
“你在哪听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是……在一份古老文件上看到的。”羽没有细说文件的来历。
“但我们也拿不准真假，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头绪。”
龙女素摇了摇头：“我觉得多半是伪造的。”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
“遗迹的诱惑太大，各族为了争夺它的线索，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伪造一份契约，说不定是想搅乱局面，趁机浑水摸鱼。”
羽沉默片刻，觉得她的话不无道理。
他正想再问些什么，龙女素却忽然话锋一转，神色凝重起来。“说起来，我倒想跟你聊聊东屿。你对他了解多少？”
“东屿？”羽愣了一下。“只听说他是来王城经商的年轻富豪，和你走得挺近。怎么了？”
“他不对劲。”龙女素压低声音。
“上次他当众揭穿裕和炎魔族有关联，看似是正义之举，可事后我越想越觉得刻意。
他好像早就知道裕的底细，甚至算准了揭穿后会引发的混乱。而且……”
她顿了顿。
“我发现他最近总在打听遗迹的位置，还试图接近藏书阁，被守卫拦下来好几次。”
羽心中一凛：“他打听遗迹？难道他和炎魔族是一伙的？”
“不好说，但绝不是单纯的商人。”龙女素眼神锐利。
“他对神器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一些鲛人长老，你们不知道，上次我跟他提起紫色水晶球，他随口就能说出那是西域巫师用来推演方位的法器。
而这绝非普通富豪该知道的，恰好的是，炎魔一族，正好就是西域人。”
两人正聊着，会馆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水流涌动声，像是有人在暗处窥探。羽和龙女素对视一眼，同时闭上了嘴。
等那动静消失，羽才低声道：“看来王城的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深。东屿的事，我会转告首领他们留意。至于那份契约……我们会再查证。”
龙女素点头。“有任何需要龙族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现在多一分警惕，总比日后被动要好。”
离开龙女素的会馆，羽心里乱糟糟的。东屿的可疑、契约的真伪、缺的疯狂计划、炎魔族的逼近……无数线索像缠绕的海草，让他看不清方向。
而此时，炎魔族的营帐内，哈曼的手下正单膝跪地，神色惶恐。
“首领，卯语带人翻遍了鲛人族藏书阁，连角落的灰尘都没放过，确实没找到那份契约。”
哈曼猛地一拍桌案，石质的桌面裂开一道细纹。
“不可能！历代首领都传下话，契约就藏在藏书阁！卯语是不是漏了什么地方？”
“他说连书架夹层、地砖缝隙都查过了，甚至用灵力扫过每一寸空间，真的没有。”
手下额头冒汗。他还有一个猜测，小心翼翼的说：“会不会……早就被鲛人转移了？”
哈曼站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那份契约是开启遗迹的关键，他本以为鲛人族不知道它的存在，没想到不仅找不到，还被卯语这一闹打草惊蛇。
“不对……”他忽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卯语去查的时候，有没有鲛人跟着？”
“好像……有个叫羽的人一直在藏书阁里找东西，说是在查噬魂章鱼的资料。”
哈曼的手指敲击着腰间的玉佩，眼神越来越沉：“噬魂章鱼？这节骨眼上查那东西做什么？还有那个羽……会不会是他把契约藏起来了？”
手下迟疑道：“不太可能吧？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巫师……”
“普通？”哈曼冷笑一声。
“能在藏书阁待那么久，还敢在炎魔族眼皮子底下查东西，绝非等闲之辈。去，给我盯紧那个羽，还有藏书阁的每一个出口！我倒要看看，这契约到底长了翅膀还是怎么着！”
“是！”手下领命退下，营帐内只剩下哈曼一人。他望着鲛人族王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管你藏在哪，这份契约，我哈曼势在必得！”
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炎魔族盯上，他正快步走向藏书阁，想尽快和陵、裕商量龙女素的话。
而那份藏在暗格里的契约，仿佛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何时引爆，将所有人卷入更深的漩涡。
（主笔bb：接下来，炎魔族一边搞事情，一边到处打听契约，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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