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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秋卧槽!你等着!马上到!
江望秋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紧张,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和撞到东西的声响。
挂了电话,叶听眠靠着冰冷的隔间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门板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瓷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校裤渗入皮肤,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也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
她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去。
世界只剩下自己粗重而虚弱的喘息声,还有小腹那顽固的、一阵阵抽紧的钝痛。
眩晕感像潮水般时涨时退。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为什么闹钟会坏?
为什么书包带会断?
为什么公交要跑?
为什么亲戚要提前?
为什么低血糖要凑热闹?
为什么……那七个人要在她痛得快死的时候讲什么鬼合成路径优化?!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生理疼痛、委屈、疲惫和对自己倒霉体质深深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没有眼泪,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她就这样抱着膝盖,蜷缩在狭小冰冷的厕所隔间里,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可怜虫。
头顶惨白的灯光照着她凌乱的发顶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她开始思考一些深刻的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要学化学?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厕所的瓷砖这么冰?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被眩晕和寒冷拖入混沌边缘时——
“砰!”
隔间门被一股大力猛地从外面撞开!力道之大,差点把靠着门的叶听眠掀翻!
江望秋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
她头发跑得有点乱,脸颊通红,气喘吁吁,手里紧紧攥着几颗色彩鲜艳的水果硬糖和一包……
暖宝宝?
她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眼神涣散的叶听眠,心猛地一揪!
江望秋叶听眠!撑住!
江望秋几乎是扑过去的,手忙脚乱地剥开一颗橙子味的糖,不由分说地塞进叶听眠微张的嘴里
江望秋快!含着!别咽下去!
甜蜜的、带着浓郁果香的糖分瞬间在口腔里化开,像一股甘泉流入干涸的沙漠。
那强烈的眩晕感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眼前的黑暗也逐渐散去,世界重新有了色彩和轮廓。
叶听眠呼……
叶听眠长长地、虚弱地呼出一口气,感觉冰冷的四肢百骸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她靠在江望秋身上,像只找到依靠的小动物,声音依旧虚弱
叶听眠……你怎么……还有暖宝宝?
江望秋废话!
江望秋你那个鬼样子,一听就是大姨妈驾到加低血糖双重暴击!
江望秋一边麻利地撕开暖宝宝包装,掀起叶听眠的校服下摆,精准地贴在她小腹的秋衣上,一边没好气地数落
江望秋我就知道!
江望秋让你吃早餐你不听!
江望秋让你注意保暖你当耳旁风!
江望秋现在知道难受了?活该!
温热的暖流瞬间从小腹处蔓延开来,驱散了冰冷的绞痛。
嘴里是甜蜜的糖果,身上是闺蜜带来的暖意,叶听眠感觉自己终于从地狱的边缘爬了回来。
她靠在江望秋并不宽厚却异常可靠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感受着这劫后余生的温暖和……
迟来的、强烈的社死预感。
完了。
她不仅差点晕倒在厕所,还被闺蜜破门而入……
等会儿还要回去面对那七个“化学狂魔”……
人生啊……
为什么这么艰难……
江望秋看着怀里闺蜜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只是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
江望秋行了行了,别装死了!
江望秋补充点糖分,缓一缓,我扶你回去
江望秋那七个‘监工’估计等得花儿都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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