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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听眠回到了那个属于她一个人的、空荡而安静的家。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腹部的绷带下传来熟悉的闷痛,额角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祟
她只想立刻扑倒在柔软的床上,让黑暗和寂静吞噬掉这一整天的惊心动魄与混乱。
然而,就在她推开家门,准备踏入那片熟悉的黑暗时,一种极其微弱的、近乎直觉的异样感攫住了她。
门口……好像有人?
不是潜伏的恶意,而是一种……沉默的、固执的、带着某种熟悉气息的存在感。
叶听眠的脚步顿在玄关,没有开灯。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楼道声控灯早已熄灭,只有窗外城市模糊的光晕透过门上的猫眼,在地板上投下一小片昏蒙。
一片寂静中,她捕捉到了门板另一侧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声。
很轻,很缓,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疲惫。
心念微动。
她没有犹豫,伸手,“啪”地一声按亮了玄关的小灯。
暖黄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门口的黑暗。
然后,她看到了。
门外,紧挨着她家门槛的水泥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蜷缩着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

是宋亚轩。
他穿着和白天一样的深色外套,卫衣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两条长腿随意地曲着,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另一只则无力地垂在身侧,正疲惫地假寐。
听到开门的声响和灯光亮起,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随即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帽子滑落,露出他那张总是带着慵懒戏谑、此刻却写满了深深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脸。
眼下的乌青比严浩翔的更重,像两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那双总是流光溢彩、洞察一切的桃花眼,此刻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眼尾甚至带着未干的湿痕。
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薄唇紧抿着,唇色很淡,甚至有些干裂起皮。
在看到叶听眠完好地站在门内的瞬间,他那双疲惫到极点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失而复得的、滚烫的光亮
然而,那光亮只持续了一瞬,就被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淹没——
是后怕,是担忧,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种……
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自责和……愤怒?
叶听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着他这副狼狈又固执的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刚想开口,一股极其熟悉的、却更加浓烈刺鼻的苦涩气味,混合着夜晚的凉气,猛地钻入了她的鼻腔!
烟味!
比严浩翔身上的更浓,更重,带着一种被刻意压抑后的、近乎呛人的辛辣。
叶听眠的眉心瞬间拧紧。
她看着宋亚轩那双布满血丝、眼底情绪翻涌的眼睛,声音带着刚回家时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叶听眠你也抽烟了
同样不是疑问。
是陈述,带着点笃定的、甚至可以说是……
嫌弃的陈述。
宋亚轩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似乎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闪过一丝狼狈和刺痛。
他没有像严浩翔那样失态地道歉或哭泣,反而像是被戳破了某种伪装,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起一个弧度。
那笑容,不再是惯常的慵懒戏谑,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苦涩和……
破罐破摔的邪气。
宋亚轩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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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其实我想在蒜轩邪笑的下面配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