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点15分,MIT教职工公寓的主卧里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滴滴"声,中间还夹杂着"系统错误"的机械女声。蒲熠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眼镜都戴反了。
"不应该啊..."他手忙脚乱地抓起平板,屏幕上跳动着乱七八糟的数据曲线,"根据过去237天的监测数据,小星的清醒时间符合正态分布,峰值应该在7点02分..."
"哇——"三岁的蒲小星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活像只土拨鼠。小家伙手里举着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监测器,头顶还翘着一撮呆毛:"爸爸!我把滴滴叫修好啦!"
宋今安被吵醒时,眼前的场景让她瞬间清醒:她的丈夫正跪在地上组装被儿子"改良"过的监测器,旁边散落着至少二十个不明零件;而他们天才的儿子正用荧光蜡笔在墙上创作,那幅抽象派作品看起来像是量子隧穿效应示意图和恐龙打架的混合体。
"解释一下?"她双手抱胸,睡衣肩带滑到一边。
蒲熠星推了推歪掉的眼镜,镜腿上还挂着半截电线:"我们的儿子好像继承了你的动手能力..."
"和你的破坏力。"宋今安精准补刀,顺手从儿子嘴里抠出一块电路板,"宝贝,这个不能吃,除非你想体验一下电子在肠道里的量子隧穿效应。"
早餐时间简直是一场科学实验灾难。蒲熠星信誓旦旦要展示新买的3D食物打印机,结果程序错乱喷了一厨房面糊。小星兴奋地指着墙上的一坨面糊大喊:"爸爸!这是薛鳄鱼的猫猫!"——别说,那团面糊确实同时呈现出"既是猫又不是猫"的量子态特征。
"理论上..."蒲熠星沾满面粉的手在空中比划,"如果我们用傅里叶变换分析这团面糊的形态..."
"实践上,"宋今安把煎锅塞到他手里,"你负责把'薛定谔的猫'变成能吃的煎饼。"
送孩子去幼儿园的路上,蒲熠星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调试着书包上的防走失GPS。这个号称"军工级精度"的设备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组装的,此刻正在播放《量子力学入门》的有声书。
走到半路警报突然大作,吓得路过的鸽子都飞走了。原来蒲熠星把自己的手机和小星的定位器搞混了,现在他的手机正在书包里尖叫:"警告!监护人距离过远!警告!"
"爸爸笨笨!"小星在幼儿园门口大声宣布,还学着警报声"滴滴"叫,引得其他家长纷纷侧目。一位金发妈妈小声问宋今安:"你先生是MIT的教授?"宋今安只能干笑:"在实验室里比较聪明..."
晚上哄睡时,蒲熠星决心要当个称职的爸爸。他翻开《小熊宝宝》,清了清嗓子:"...于是小熊决定去偷蜂蜜。从量子力学的角度看,蜂蜜其实处于被偷和没被偷的叠加态..."
宋今安在门口听得直扶额,手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等她进去时,发现儿子已经睡着了,怀里还抱着爸爸的眼镜——镜片上贴满了便利贴,最新一张写着"不要给三岁小孩讲量子力学",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除非他先问起"。
她轻手轻脚地取下眼镜,发现下面还压着张小纸条,是丈夫工整的字迹:"明日实验计划:
1.修复被儿子改造的监测器
2.研究防涂鸦墙面涂料
3.阻止儿子用乐高搭建粒子对撞机
PS:我可能需要在'如何当普通爸爸'领域发表几篇论文"
宋今安笑着把纸条塞进口袋,突然听到书房传来"砰"的一声。她冲过去一看,蒲熠星正对着满桌零件发呆,旁边是又双叒叕被拆开的监测器2.0版,而他们的小天才正躲在桌子底下,手里攥着螺丝刀,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粒子。
"妈妈!"小家伙兴奋地宣布,"我在帮爸爸升级系统!"
宋今安看看丈夫生无可恋的表情,再看看儿子期待的眼神,终于忍不住笑倒在沙发上。这一刻她无比确信:他们家的量子纠缠态,怕是永远都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