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注意!"导演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暴雨预警,活动暂停,请各站点工作人员保护好设备,学员们立即返回学院大巴!"
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砸下来,祁今安刚把最后一台摄像机收好,倾盆大雨便从天而降。她穿上雨衣,正准备冲出去,突然看到周峻纬冒着大雨朝凉亭跑来。
"你怎么回来了?"祁今安惊讶地问。
周峻纬全身已经湿透,头发贴在额前,白衬衫变得半透明,隐约可见下面的肌肉轮廓。"何运晨发现他把笔记本落在这里了,里面有重要案件笔记。"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们得赶紧回去,大巴要开了。"
祁今安从包里掏出折叠伞:"我带了伞,但只有一把..."
"总比没有强。"周峻纬接过伞撑开,"走吧。"
伞不算大,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祁今安能感觉到周峻纬身上的热度透过湿衣服传来,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丝距离,却在一个水洼前差点滑倒。
"小心。"周峻纬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路很滑,靠近点没关系。"
祁今安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她低着头不敢看周峻纬,生怕自己的表情会泄露太多。
"你提前准备了雨具"周峻纬突然说,"就像知道今天会下雨一样。"
祁今安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雨衣下摆:"只是...习惯性准备周全。"
"你总是这样"周峻纬的声音带着笑意,"上次录制也是,你提前给郭文韬准备了薄荷糖,他偏头痛刚好发作。还有你给蒲熠星留的思考空间,简直像是知道他所有的习惯。"
祁今安的身体僵住了。她没想到周峻纬注意到了这么多细节。
"我..."她刚要解释,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祁今安本能地往周峻纬身边缩了缩。
"怕打雷?"周峻纬的声音柔和下来。
"小时候家里窗户被雷劈过"祁今安不假思索地回答,"从那以后就..."她突然停住了,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正在犯同样的错误——透露本不该知道的信息。
但周峻纬似乎没注意到异常,反而顺着话题说:"我小时候也怕雷雨。七岁那年,一场暴风雨把我一个人困在放学路上,我躲在电话亭里哭了半小时,直到我母亲找到我。"
祁今安抬起头,脱口而出:"我知道,你说过那之后你开始研究恐惧的形成机制,最终选择了心理学。"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周峻纬的脚步猛然停住,伞倾斜了一下,雨水立刻打湿了祁今安的肩膀。
"我说过?"周峻纬眯起眼睛,"这个故事我只在加拿大读书时的个人博客上写过,而且那个博客早就关闭了。"
祁今安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合理的解释:"我...我可能是在某个采访中看到的..."
"我从未在公开场合提过这件事。"周峻纬的声音变得严肃,"祁今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的私事这么了解?"
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祁今安感到一阵眩晕,她知道自己搞砸了,彻底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