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关节断了,需要接骨和固定。”曹恩齐仔细检查后说,“我来试试。”他拿起工作台上的细铁丝、胶水和布条,动作小心而专注,如同对待真正的艺术品。
纪今禾则负责清理娃娃的裙子和头发。她拿起湿布,仔细擦拭着脏污的布料。就在她清理到娃娃后背时,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物。她轻轻翻开娃娃裙子背后的内衬,发现里面缝着一个小小的、布做的口袋,袋口用细线紧紧缝死了。
“里面有东西!”纪今禾低声说。
齐思钧立刻递过小巧的剪刀。纪今禾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剪开缝线。指尖探入小小的口袋,摸到了一张折叠得极小的、泛黄的纸条。
她展开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用蜡笔写下的字,透着一股绝望的童真:
【“熊熊说它好痛……莉莉的耳朵掉了……朵朵的手断了……坏人弄的……院长妈妈看不见……林阿姨说……修好它们……坏人就不会来了吗?……我好怕……我想回家……”】
纸条的落款,是一个模糊的、被泪水晕开的签名:小杰。
“林阿姨……”纪今禾心头剧震,“就是那个刊登寻人启事的林女士?”
“恐怕没那么简单。”蒲熠星的声音冰冷,“怀特夫人日记里提到的‘不对劲’,孩子们失踪前对着玩偶说话……这个‘林阿姨’,可能就是利用修复玩偶做幌子,行不轨之事的‘坏人’!”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脊背发凉。他们修复玩偶的行为,会不会反而是在帮助那个隐藏的“坏人”?
“泰迪熊和兔子玩偶还没找到。”郭文韬提醒道,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紧迫,“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房间深处,靠近壁炉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窸窣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布料上缓慢地拖行……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屏息凝神。
石凯离壁炉最近,他壮着胆子,握紧节目组提供的“防身”小道具——一把没什么实际杀伤力的塑料小锤子,蹑手蹑脚地朝声音来源走去。
壁炉是假的,只是个装饰。壁炉前的厚地毯上,堆着一座玩偶小山。声音似乎就是从玩偶堆里传出来的。
石凯咽了口唾沫,用锤子柄小心翼翼地拨开最上面的几个破旧玩偶……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卡在石凯喉咙里!只见玩偶堆深处,一只巨大的、脏兮兮的兔子玩偶,正是照片里莉莉的那只!
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僵硬的姿态,试图从一堆破布和棉花中“爬”出来!它那颗用纽扣缝制的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空洞地“望”着石凯的方向!
“动……动了?!”曹恩齐的声音都变了调。
“不是它在动!”郭文韬眼尖,指着兔子玩偶身下,“是它压着的那个东西在动!在把它往外顶!”
话音刚落,兔子玩偶被猛地顶开!一个瘦小的、穿着脏兮兮背带裤的身影,从玩偶堆里艰难地爬了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脸色苍白得吓人,头发乱糟糟的沾着棉絮,眼神空洞而惊恐。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破旧不堪、几乎看不出原貌的泰迪熊!
“小杰?”纪今禾失声叫道,照片上那个抱着泰迪熊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