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风风火火地走到人群中间，目光扫了一圈，很自然地在穆今安这个陌生面孔上停顿了一下，随即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哈！新朋友？欢迎欢迎！我是黄子弘凡，叫我黄子就行！”他伸出手，动作随意又热情。
“你好，穆今安。”穆今安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飞快地松开。
近距离看，他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打量，让她有些不自在。
“OK！各位学员！”
齐思钧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准备开工！第一期主题——‘消失的夜莺之歌’！这座剧院曾属于一位传奇女高音，她的绝唱《夜莺幻想曲》乐谱手稿在最后一场演出后离奇消失。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份失落的乐章！”
随着一声令下，录制正式开始。
巨大的、布满蛛网的舞台被临时灯光照亮，空气中浮动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第一个线索被发现在舞台中央一架蒙尘的三角钢琴内部——一张撕碎的、布满复杂音乐符号和意大利语标注的谱页。
“这…是《夜莺幻想曲》的片段？”曹恩齐拿起碎片，对着光仔细辨认着上面花哨的装饰音记号。
“看这里”何运晨指着谱页边缘一行细小的花体意大利文，“‘La chiave ……’ 钥匙在歌声中，不在手里？”他眉头紧锁，“很哲学啊，指向某种抽象概念？”
“会不会是密码？”郭文韬凑近，指尖划过那些跳跃的音符。
“这些音符的时值组合，或者音高排列，可能对应数字？”
众人围着那页残谱，七嘴八舌地分析着，气氛热烈而专注。
穆今安安静地站在外围，目光也落在那张谱页上。
加入讨论？发表意见？
不。
她只是个临时被拉来的“音乐背景板”，专业解谜是他们的领域。
她只需要在必要时，比如需要弹奏某个乐段时，上去按几个键就好。
她再次往后退了小半步，几乎要退到舞台侧幕的阴影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争论声、分析声在空旷的舞台上回荡。
蒲熠星提出一个关于剧院建筑声学的猜想，何运晨试图从其他解读“钥匙”的象征意义。
黄子弘凡显得最活跃，他绕着那架三角钢琴转了好几圈，手指无意识地在布满灰尘的琴盖上敲击着，似乎在模仿某种节奏，嘴里还念念有词。
争论似乎陷入了僵局。
黄子弘凡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试图哼唱谱页上那个华丽的花腔片段来寻找灵感：“嗯… 啦啦啦~ 咪嗖啦~ 啊~ 嗖~ 哆~ ……咦？后面是啥来着？”
那调子跑得离谱，像一只喝醉的夜莺一头撞上了玻璃窗。
对于一个经年累月浸泡在绝对音高训练中的耳朵来说，这简直是一种酷刑。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能感受到那些错音在琴键上错误的触感。
一次。她忍耐着，指甲掐进掌心。
黄子弘凡似乎毫无所觉，还在努力地试图回忆下一个音，哼出的调子更加荒腔走板：“…啦？ 还是… 西？ 升发？不对不对… 哆~ 唻~ 咪~ … 嘶… 好像是… 降… 降什么来着？”
那刺耳的“降”字后面跟着一个完全不着边际、高得离谱的滑音，像一根生锈的针狠狠扎进穆今安的听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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