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小雨没立刻跟上去，她看了看石凯，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快速地说了一句：“凯凯老师，谢谢你的糖。今禾姐她……其实每次上台前都会有点紧张，一紧张就容易嗓子不舒服，老毛病了，你别太担心。”
说完，小雨赶紧追了上去。
石凯愣在原地。
紧张？
孟今禾？那个徒手拆鬼、直面电锯都不眨眼的孟今禾，上台前会紧张？
这个发现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湖心，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他忽然觉得，那个总是显得淡定强大的她，好像一下子变得……更真实，也更让人心疼了。
前台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和音乐声，孟今禾的表演开始了。
石凯再也顾不上别的，拔腿就朝着通往舞台侧翼的通道跑去。他挤在工作人员中间，透过缝隙看向舞台。
追光灯下，孟今禾的身影耀眼得令人移不开眼。
她的舞步精准有力，歌声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听不出丝毫沙哑和不适，只有扑面而来的热力和气场。
但石凯的目光却紧紧锁在她脸上。
她真的在紧张。只是在用强大的专业素养硬生生压了下去。
一曲终了，台下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孟今禾站在舞台中央，微微喘着气，朝着观众鞠躬。
灯光打在她脸上，笑容完美无瑕。
石凯站在侧幕条后面，看着被光芒和欢呼包围的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酸又胀。
原来她也不是无所不能。
原来她也会紧张，也需要一颗润喉糖。
原来……他好像，又发现了一点别人不知道的、关于她的秘密。
孟今禾下台，工作人员和助理立刻围了上去。石凯站在原地，没立刻凑过去。
他看着她一边接过毛巾擦汗，一边和小雨说着什么，脸上带着表演成功后的轻松笑意，偶尔还因为残留的咳嗽轻轻掩一下嘴。
等围着她的人稍微散开些，石凯才慢慢走过去。
孟今禾看到他，似乎并不意外，唇角弯了一下：“糖很有效，谢了。”
“有用就好。”石凯看着她，有很多话想问，但最后只憋出一句，“姐姐刚才表演特别棒！炸翻全场！”
孟今禾笑了笑，没说话，拿起水瓶喝水。
这时，石凯的助理也跑来催他准备候场了。
石凯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又停下，回过头，看着孟今禾，眼神格外认真，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姐姐，其实……你紧张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说完，他像是怕听到回应，转身就跑，耳根红透。
孟今禾握着水瓶的手顿在了半空，看着那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高大背影，怔住了。
旁边的小雨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差点叫出声。
孟今禾缓缓放下水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瓶身。
她垂下眼，极轻地、几乎看不见地，弯了一下唇角。
而石凯在接下来的候场时间里坐立难安，恨不得穿越回去捂住自己的嘴。
可爱？他居然说她可爱？还是紧张的样子？孟今禾会不会觉得他轻浮又奇怪？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