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设备，嘉宾们互相道别，约定下次录制再见。
陆今禾几乎是第一个收拾好东西，准备溜之大吉。
“今禾。”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她脚步一僵。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脸上挂上标准的、疏离的微笑：“李律，还有事？”
李晋晔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她的外套——她刚才慌乱间落在休息室的。
“外面起风了，穿上吧。”他将外套递给她。
“……谢谢。”陆今禾接过，动作有些僵硬。
两人并肩往外走，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来到大楼门口，夜风果然带着凉意。
节目组安排的车已经等在路边。
“今天……”陆今禾斟酌着开口。
“今天玩得很开心。”李晋晔打断她，他站在台阶上，比她高出一截，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路灯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影“你的反应很快，解密的时候帮了大忙。”
他说的完全是队友之间的正常交流。
陆今禾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被堵了回去，只能干巴巴地应道：“你也一样。”
李晋晔看着她有些无措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往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陆今禾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住了冰凉的玻璃门。
他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陆今禾，我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入戏太深。”
他的目光锁住她的眼睛，不容她闪躲。
“三年前是，今天是，”他顿了顿，语气郑重，“以后也是。”
说完，他不等她反应，便后退一步，恢复了正常的社交距离，仿佛刚才那句近乎誓言的话只是她的错觉。
“车来了，路上小心。”他绅士地帮她拉开车门。
陆今禾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是机械地坐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隔绝了他的身影。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夜色。
她靠在椅背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依旧滚烫。
耳边反复回响着他最后那句话。
“三年前是，今天是，以后也是。”
所以……他是认真的？
从三年前开始？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被摇晃过的碳酸饮料，细密的气泡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咕嘟咕嘟地冒上来，带着点无措，还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的悸动。
她转过头，透过车窗，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还站在路灯下，身形挺拔，目送着车辆远去，渐渐模糊成一个光点。
陆今禾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完了。
车子汇入夜间的车流，窗外的霓虹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
陆今禾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外套的边角，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李晋晔递过来时，指尖淡淡的温度。
“三年前是，今天是，以后也是。”
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吓人。
他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一股陌生的、滚烫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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