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缩在凌晨三点突然来临。阮软攥紧床单,冷汗瞬间浸透睡衣:"柯辰...要生了!"
原本在假寐的男人瞬间弹起,动作却异常沉稳:"呼吸,像我教的那样。"他一手扶住阮软后背,另一手按下床头警报器——整栋房屋的防御系统立即启动。
周雨晴抱着急救箱冲进来时,柯辰已经架好无菌帘。接生视频在平板电脑上循环播放,旁边摊着《紧急接生指南》,重要条目全贴着荧光标签。
"开八指了。"柯辰检查后声音发紧,"比预期快。"
窗外暴雨倾盆,偶尔划过闪电照亮他紧绷的侧脸。阮软在阵痛中恍惚想起,这个男人曾用同样专注的表情拆弹——现在他正用那双握枪的手准备接生包。
"刀...刀要消毒..."周雨晴抖着手递来手术刀。
柯辰却推开刀,从接生包里取出吸盘:"尽量不用器械。"他跪在床前,额头抵着阮软汗湿的手背,"相信我。"
凌晨四点五十分,宫缩达到顶峰。阮软嘶喊着用力时,屋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声。Lucky对着天花板狂吠,防御系统发出被入侵的警报。
"雨晴接手!"柯辰突然起身,"按住这里,数十五秒用力一次!"
他抓起藏在产床下的手枪,眼神瞬间变回黑曼巴的锐利:"无论听到什么别出来。"
阁楼传来打斗声。周雨晴颤抖着继续接生:"加油软软!看到头发了!"
阮软却盯着天花板——有血正从缝隙滴落。她突然爆发出惊人力量,在又一次宫缩中感觉到孩子滑出体外。
婴儿啼哭响起的瞬间,阁楼也归于寂静。周雨晴剪断脐带,用无菌毯包裹住女婴:"是妹妹!眼睛像你,鼻子像柯辰..."
房门被猛地推开。满身是血的柯辰踉跄进来,左肩插着把匕首。他跌跪在产床前,颤抖的手指轻触婴儿脸颊:"星愿..."
女婴突然抓住他的食指,啼哭声奇迹般停止。窗外暴雨渐歇,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着一家三口依偎的身影。
"你受伤了。"阮软虚弱地抬手碰他伤口。
柯辰却微笑:"小伤。"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们平安就好。"
周雨晴正要处理伤口,整栋房子突然断电。备用电源启动前,婴儿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女婴呼吸骤停!
"怎么回事?"阮软挣扎着想坐起。
柯辰已经打开应急氧气面罩罩住婴儿,手法专业得不像新手爸爸:"是神经毒气...通过通风系统..."
他猛地扯掉自己染血的衬衫,露出背后的旧伤——黑曼巴纹身正中央,新纹了行小字:【星愿出生日,爸爸重生时】
"带她们从密道走。"柯辰将婴儿塞进阮软怀里,"密码是星辰生日。"
周雨晴扶起阮软时,听见阁楼传来新的打斗声。柯辰反手拔出肩头的匕首,血溅在产床栏杆上:"快走!"
密道门关闭前,阮软最后看见的是丈夫的背影——他正用绷带将手枪绑在血流不止的手上,像头守护巢穴的受伤野兽。
地下通道阴冷潮湿。阮软抱着婴儿踉跄前行,周雨晴用手机照明:"柯辰说通道通向小区物业..."
婴儿突然发出微弱的哭声。阮软低头检查,发现襁褓里藏着张字条:【恭喜。游戏现在开始】。笔迹与产房威胁信一模一样。
"他们连宝宝都不放过!"周雨晴崩溃道。
通道尽头传来脚步声。阮软绝望地抱紧孩子,却听见张铭的呼喊:"是我们!"
特种部队的灯光照亮通道。张铭身后跟着医疗队,而被他铐住的人让阮软瞳孔收缩——是那个总笑眯眯的产科主任!
"我们在物业中心截获了她。"张铭递过保温箱,"宝宝需要立即送医。"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医院。阮软紧握婴儿的小手,突然感觉指尖被什么硌到——在女儿紧握的拳头里,藏着枚微型存储器。
医院监护室里,医生们围着女婴忙碌。阮软在洗手间插入存储器,视频里出现柯辰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
"很遗憾,柯先生。"戴蝴蝶面具的女人举着注射器,"第一批蓝眼泪,就让你女儿来试药吧。"
镜头扫过窗外,某个熟悉的摩天轮在远处转动——那是城西废弃游乐园的地标。
阮软冲出洗手间,却发现病床空无一人。监控显示五分钟前,"医生"推走了保温箱。警报声中,她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照片:柯辰满身伤痕地抱着女婴,背景是游乐园的鬼屋。附言:【爸爸换宝宝,很公平吧?】
朝阳完全升起时,阮软拔掉输液针。她对着镜子整理病号服,眼底燃烧着母兽般的凶光。
"准备车。"她对赶来的张铭说,"去接我丈夫和女儿回家。"
晨光中,新任母亲的身影如刀锋般锐利。有些战斗必须亲自终结,有些家人必须亲手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