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剑术秘籍的秦安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剑。
秦安宁站在空地上,清空思绪,让自己的心静下来,闭眼感悟风的存在,引风舞剑。感觉六十六来了,便收剑归鞘。
秦安宁觉得站在一旁的六十六身上有杀气,但不浓郁,心下微动,想开口说些什么都不合适,物伤其类。
“你杵在那里干嘛?”
“我这次跟着慕蜇出任务当点灯童子,任务成功,但七个点灯童子里只有我活下来了。”
秦安宁干巴巴安慰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六十六恢复以往的嬉皮笑脸,耸耸肩,“借你吉言。我们还没有比试过,要不要来一场?”
秦安宁点头答应了。六十六现在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人之生不能无群,自己嘴上嫌弃他是个麻烦,但心里还是渴望有朋友的。
月色如水,倾洒在这片空地上。四周静谧无声,唯有轻风微微拂过。
刹那间,秦安宁如猎豹出击,身形猛地向前一窜,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银弧,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刺对手胸口。剑风呼啸,仿佛要撕裂空气。六十六却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侧移,轻松避开这凌厉的一击,同时,手中匕首顺势一挥,寒光乍现,直取秦安宁咽喉,动作迅捷无比。铿锵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
秦安宁迅速回剑防守,剑锋在身前舞动,形成密不透风的剑幕,抵挡匕首的连续攻击。匕首在剑幕间穿梭,时而刺向秦安宁的手腕,时而攻向腹部。每一次攻击又快又狠,角度刁专。
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与匕光交织。秦安宁的剑法如潺潺溪流般灵动,剑尖在空中轻盈舞动,寻找着对手的破绽。六十六则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近战技巧,在长剑的攻击范围内灵活闪避,同时不断寻找着近身的机会,一旦靠近,匕首便如闪电般刺出,威胁着秦安宁的要害。
秦安宁剑势一变,如雷霆万钧般劈下,长剑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开天辟地,这是她极少有猛烈的攻法。六十六眼神一凝,双脚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向后疾退,同时匕首在身前交叉,试图抵挡这强大的一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匕首与长剑相撞,火花飞溅如烟花绽放。
六十六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数步,但他很快就稳住身形。紧接着,他如离弦之箭般再次冲向秦安宁,匕首在月光下舞出无数道光影,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匕首风暴。
秦安宁沉着应对,长剑在空中旋转、挥舞,剑影如幻,与匕首风暴相互碰撞、交织。一时间,剑影匕光闪烁不定,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分离。
最后六十六抓住秦安宁长剑的一个微小的失误,迅速贴进其身,匕首准确停在秦安宁的咽喉处。
胜负已然明了,秦安宁长剑归鞘,“我输了,你很厉害。”
六十六手指轻轻一转,便将匕首收入袖中,眼睛有对秦安宁剑术的认可,“你的剑很强,我能赢只是因为我比你多了一份在危险生死之际的敏锐,不然谁赢难说。”
秦安宁听了一笑,不置可否,走到石块前坐下,“我不想当杀手。”
“七十七,没有人生来想当杀手,只是我们现在没得选,不能成为一个顶尖的杀手,就没资格活着,你得看清现实。”
秦安宁撇撇嘴没回答,只是在心里思索如何逃跑更有性价比。
六十六看秦安宁又蔫蔫样,自己嘴巴又毒,只好转移问题,“等下次,我介绍零五和你认识,怎么样?”
秦安宁摆摆手,“拒绝,你们两个太扎眼了,会引来炼炉里这代无名者绝大部分的敌意。我怕被凶狠的眼神杀死。”
六十六无所谓地笑笑,“我只是单纯觉得你们会合得来,某种意义上你们身上有相同特性,比如心存善念。”
秦安宁双手在胸前比叉,“别给我戴高帽,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我很会趋利避害。”
六十六敷衍附和秦安宁,“对,你心机深沉,趋利避害,毫无傲骨……”
秦安宁不乐意瞪六十六一眼,心想这小孩毒舌又没有眼力见,自己才不跟他计较。
秦安宁抬头望着高悬的明月,不自觉脱口而出,“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你想家人了?”
秦安宁转头看他,“你都不会想家乡,想家人的?”
“很多事不记得了,只知道带着弟弟一直流浪,饥一顿饱一顿的。虽然说当杀手不好,但于我而言能不挨饿受冻,已经很不错了。”
秦安宁点头理解,也反思自己的所思所想常常按照现代人的标准,潜意识里觉得真心把暗河当家是很不耻的,怎么可以堕落?但却全然忘记不是每个人都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