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沉在温暖粘稠的蜜糖里，每一次试图挣脱都徒劳无功。余妍陷在柔软的被褥深处，身体每一寸骨头都叫嚣着酸痛，尤其是腰肢，酸软得仿佛被拆卸重组过。大脑混沌一片，昨晚的记忆碎片般闪过——滚烫的呼吸，强势的索求，低哑的哄诱，还有自己破碎不成调的呜咽……每一帧画面都让她脸颊发烫，身体深处似乎还残留着那种灭顶般的悸动。
眼皮重若千斤，只想沉沦在这片黑暗的舒适里。
“妍妍。”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晨起的颗粒感，像羽毛搔刮着耳膜，穿透了她混沌的梦境。紧接着，一个带着薄茧、温度略高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骨，顺着脸颊滑下，最后落在她微微红肿、被吮吻得格外饱满的下唇上，带着点流连的意味摩挲了一下。
余妍不满地嘤咛一声，像只被惊扰的猫，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试图躲避那扰人清梦的触碰和唤醒。
“该起了，不然要迟到。”林高远的声音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他半个身子压过来，结实的手臂横亘在她酸软的腰肢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感，轻易就将她从试图缩回去的蜗牛壳里捞了出来，圈进自己同样赤裸温热的胸膛里。
肌肤相贴的瞬间，昨晚那些滚烫的记忆更加鲜明。余妍困倦地睁开一条缝，视线模糊。晨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成灰蓝色，勾勒出林高远近在咫尺的轮廓。他显然已经洗漱过，短发清爽，下颌线干净利落，眼神清明锐利，丝毫看不出折腾了大半夜的疲惫，只有运动员刻进骨子里的自律生物钟在精准运转。反观自己……余妍觉得自己像被暴风雨摧残了一整夜的小花。
“几点了……”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过度索取的委屈。
“七点十分。”林高远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干燥温热的吻，动作带着安抚，但圈着她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收得更紧，让她更深地嵌合进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给你做了早餐，再赖下去真来不及了。”
他的吻顺着她的额头下滑，掠过她紧闭的眼睑，最后停留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不再是昨晚那种攻城略地的强势，而是带着清晨特有的温存和一点点诱哄，浅尝辄止，却足以让她本就混沌的脑子更加迷糊，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化在他怀里。
“累……”她含糊地抱怨，把脸埋进他颈窝，贪婪地汲取他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味道和独属于他的、令人安心的气息。颈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是昨晚他失控时留下的痕迹。
“嗯，知道。”林高远低笑，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他大手滑下，在她酸软得不像话的腰肢和后腰上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那带着薄茧的手指精准地按压着僵硬的肌肉，技巧娴熟，显然是做惯了赛后放松按摩。恰到好处的酸胀感传来，舒服得余妍差点又哼出声，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在他手下放松、舒展。
这体贴的揉按比什么闹钟都有效，驱散了部分困倦，也唤醒了身体深处残留的、被他掌控的微妙记忆。余妍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对上他含笑的深邃眼眸。那眼神里有餍足，有怜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像是在欣赏一件由他亲手打磨、此刻正焕发着慵懒光泽的珍宝。
“起来？”他挑眉，手指却没有离开她的腰，反而带着点暗示性地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画着圈。
余妍红着脸拍开他的手：“……起。”
林高远这才松开她，率先起身。晨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背和紧窄腰身的剪影，流畅的肌肉线条蕴藏着爆发力，每一寸都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余妍裹着被子坐起来，酸软的腰肢让她动作迟缓。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睡衣皱巴巴的，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和胸前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暧昧红痕，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激烈。她赶紧拢了拢衣领，脸上热度更甚。
林高远已经利落地套上了长裤和一件简单的白T恤，回头看见她裹着被子、脸颊绯红、眼神躲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愉悦的弧度。他走过来，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沿，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低头在她微肿的唇上又啄了一下。
“快点洗漱，我去把早餐装好。”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落在她耳边，如同羽毛撩拨心弦，“给你热了牛奶。”
等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余妍才长长舒了口气，揉了揉依旧滚烫的脸颊，拖着酸软的身体挪下床。双脚踩在地毯上的瞬间，腿根传来一阵清晰的酸胀感，让她差点腿软，扶着床沿才站稳。她瞪了一眼卧室门的方向，心里暗骂了一句“禽兽”，嘴角却不自觉地弯起。
走进浴室，镜子里的人双颊酡红，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未褪尽的风情和水润，嘴唇红润微肿，颈间和锁骨上的痕迹更是触目惊心。余妍飞快地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了扑脸降温。洗漱完，她换上了一件高领的薄毛衣，堪堪遮住那些羞人的印记。
走到餐厅，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简单的煎蛋金黄诱人，烤好的吐司散发着麦香，旁边一杯温热的牛奶还在袅袅冒着热气。林高远正将她的书包和一个保温餐盒放在玄关柜上，动作利落。
“牛奶喝了。”他指了指餐桌。
余妍听话地坐下，小口喝着温热的牛奶，胃里暖洋洋的，身体的疲惫似乎也被驱散了一些。林高远则动作迅速地解决掉自己那份早餐。
“走吧。”他拿起车钥匙和她的书包。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清晨略显拥堵的车流中。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牛奶味和林高远身上清爽的气息。余妍靠在副驾驶座上，暖气和刚下肚的牛奶让她又开始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地往下耷拉。身体深处的酸软和疲惫，在安静的车厢里更加清晰地泛上来。
红灯亮起，车子停下。
余妍感觉自己的头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歪向车窗玻璃。就在额头即将碰到冰凉玻璃的瞬间，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脸颊，轻轻一拨，将她的头揽向了自己的肩膀。
“困就再睡会儿，到了叫你。”林高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温和。他的肩膀宽厚坚实，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和力量。
余妍没有抗拒，顺从地靠过去，脸颊贴着他温热的颈侧，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脉搏沉稳的跳动。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包裹着她，昨晚那些激烈与亲密似乎都沉淀成了此刻踏实的依靠。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沉重的眼皮终于合拢，意识很快沉入了温暖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车子缓缓停下。
“妍妍，到了。”林高远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余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车窗外已经是熟悉的大学校门，晨光正好。她揉了揉眼睛，意识还有些朦胧。
林高远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侧过身来。他伸手，极其自然地帮她理了理蹭得有些乱的额发，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她温热的耳廓。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清晨的专注，又似乎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仿佛在欣赏她刚睡醒时懵懂又毫无防备的模样。
“书包。”他把那个沉甸甸的书包递给她，又拿起那个保温餐盒，“草莓牛奶和三明治，课间饿了吃。”他的手指在递过餐盒时，状似无意地擦过她的指尖。
余妍接过东西，指尖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微微发麻。她刚想推开车门，林高远却忽然俯身过来，在她毫无防备之际，温热的唇在她敏感的颈侧，靠近耳根的地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唔！”余妍瞬间清醒了大半，像被电流击中，身体一颤，捂着脖子瞪大眼睛看他。那个位置，恰好是高领毛衣遮不到、又极其敏感的地方！
林高远已经退了回去，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带着点痞气的笑，眼神亮得惊人，像吃饱喝足后舔着爪子的猛兽。他伸手，用拇指指腹揉了揉自己刚刚咬过的地方，指下的肌肤细腻温热，带着一点细微的齿痕印记。
“精神点了？”他声音带着笑意，低沉悦耳，却让余妍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
“林高远！”她羞恼地低叫，捂着脖子，感觉那个被咬过的地方像被点燃了一样灼热，连带着昨晚某些相似的记忆也翻涌上来。
“去吧，好好上课。”他像是没看到她的羞恼，反而心情极好地拍了拍她的头，动作带着宠溺和不容置疑的催促，“晚上想吃什么？发信息给我。”
余妍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带着不自知的娇嗔。她抱着书包和餐盒，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推开车门下了车。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却丝毫无法冷却颈侧那点灼热的印记和脸颊滚烫的温度。
她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校门，脚步带着点虚浮的酸软，却又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支撑着。身后传来车子启动驶离的声音。
直到走进校门，混入匆匆的人流，余妍才敢悄悄放慢脚步。她摸了摸颈侧那个被咬过的地方，指尖下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他唇齿的温度和那一下带着占有意味的力道。她低头看了看怀里抱着的保温餐盒，里面是温热的草莓牛奶和三明治。
身体的疲惫和酸软依旧清晰，但心底却像是被注入了一小勺滚烫的蜜糖，甜得发齁，驱散了期末季的阴霾。她抿了抿唇，脸颊的热度还未完全褪去，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
这个被“折腾”了大半夜又被强行“唤醒”的早晨，虽然腰酸腿软，虽然羞恼交加，但……好像，还不赖？尤其是那盒温热的草莓牛奶，正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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