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就是那个聋子？"

"听说他性格古怪..."

"画得确实不错，不过人有点娘娘腔..."

沈烬听到这些议论，气得攥紧了拳头

宋亚轩站在台上，手足无措地接过奖状，连鞠躬都忘了

美术老师试图和他握手，他却因为没注意到而闹了个小尴尬，台下顿时响起几声嘲笑

就在这时，沈烬做了一件让全场震惊的事

她站起来，大声说道

沈烬宋亚轩同学的作品《声音》是我见过最富有创造力的学生作品！

沈烬他用独特的视角展现了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世界，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全场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宋亚轩站在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颁奖结束后，宋亚轩立刻消失了

沈烬找遍了校园，最后在天台发现了他

他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颤抖

沈烬宋亚轩？

沈烬轻声唤道

宋亚轩迅速擦了擦脸，转过身来

他的眼睛红红的，但表情已经平静下来

沈烬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上台...

沈烬疚地说

宋亚轩摇摇头，掏出手机

宋亚轩「谢谢你」

宋亚轩「从来没有人...那样为我说话。」

沈烬鼻子一酸

沈烬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你

沈烬你的画那么美，他们却只关注无关紧要的事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打字问

宋亚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烬被问住了

为什么？

因为同情？

因为正义感？

还是因为...

还是因为...她看着宋亚轩清秀的脸庞和那双总是藏着秘密的眼睛，心跳突然加速

沈烬因为...

她轻声说

沈烬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感觉很...自在

沈烬不需要伪装，不需要解释

宋亚轩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得让沈烬几乎无法呼吸

最终，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沈烬认出那是手语中的"朋友"

沈烬对，朋友

沈烬微笑，却感到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

艺术节期间，学校图书馆需要整理大量文献资料

作为文学社成员，沈烬和严浩翔被分配到这个任务

周五放学后，图书馆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在安静地工作

严浩翔这本《西方艺术史》应该放在美学分类

严浩翔将一本书递给沈烬

沈烬接过书，指尖不小心碰到严浩翔的手，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回

沈烬假装整理头发掩饰脸红，而严浩翔则突然对书架产生了异常浓厚的兴趣

严浩翔你昨天...在颁奖礼上很勇敢

严浩翔突然说，眼睛依然盯着书架

沈烬有些意外

沈烬我只是说了实话

沈烬宋亚轩的作品确实是最棒的

严浩翔不仅仅是实话

严浩翔转过身，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融化的金属

严浩翔你站出来为他说话的那一刻...很耀眼

沈烬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优等生，竟然会用"耀眼"这样的词形容她？

严浩翔继续说

严浩翔宋亚轩很幸运

严浩翔有你这样的朋友

朋友

又是这个词

沈烬不知为何感到一丝烦躁

沈烬我只是做了任何人都会做的事

严浩翔不

严浩翔摇头

严浩翔大多数人会选择沉默

这番坦诚让沈烬不知如何回应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书本翻动的沙沙声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回荡

严浩翔你喜欢里尔克的诗吗？

严浩翔突然问，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杜伊诺哀歌》

沈烬眼睛一亮

沈烬当然！

沈烬倘若我呼喊，天使的序列中谁能听见我？

严浩翔每一个天使都是可怕的

严浩翔自然地接上下一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严浩翔没想到你也喜欢现代主义诗歌

沈烬我超爱！

沈烬兴奋地说

沈烬尤其是里尔克对孤独的诠释

严浩翔孤独像一场雨

严浩翔它从海面升向夜空...

沈烬它从遥远荒凉的旷野升向我们头顶的天空

沈烬接完这句，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找到了知音

他们就这样从里尔克聊到卡夫卡，从古典文学聊到现代艺术，完全忘记了时间

当沈烬提到自己最喜欢的画家是莫奈时，严浩翔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两张票

严浩翔市美术馆下周有印象派特展

他故作地说

严浩翔如果你有兴趣...

沈烬接过票，惊喜万分

沈烬真的吗？

沈烬一直想去！

然后她意识到这是某种意义上的约会邀请，声音不自觉地变小了

沈烬呃...就我们两个？

严浩翔的耳尖又红了

严浩翔如果你觉得不合适...

沈烬不，很合适！

沈烬急忙说

沈烬我是说...我很乐意去

严浩翔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像是阴天突然放晴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门被猛地推开，刘耀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