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亚轩吗？

不重要的角色今天我们来练习人物素描

美术老师拍手宣布

不重要的角色模特请穿上古典裙装，摆出优雅的坐姿

沈烬坐在美术教室后排，注意到贺峻霖瞬间僵直的背影

自从上周回到学校，这位休学两年的男生总是选择最角落的位置，像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兔子

不重要的角色贺峻霖同学，你来当模特好吗？

不重要的角色你的骨架很适合展示服装褶皱

贺峻霖猛地抬头，脸色刷地变白

贺峻霖不...

贺峻霖我不能...

不重要的角色别害羞嘛

老师笑着拿出一件维多利亚风格的连衣裙

不重要的角色这是教学用的，男生女生都可以穿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

贺峻霖开始发抖，手指死死抓住画板边缘，指节泛白

沈烬注意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贺峻霖我...我...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见虹膜

沈烬他不对劲！

沈烬扔下画笔冲过去，刚好接住向前倾倒的贺峻霖。他的身体像冰块一样冷，却在不停冒汗

美术老师慌了神

不重要的角色怎么回事？要不要叫校医？

沈烬先让他平静下来！

沈烬扶着贺峻霖坐到走廊长椅上，其他同学好奇地探头张望，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沈烬都散开，给他点空气！

她蹲在贺峻霖面前，轻声引导

沈烬跟我一起呼吸，吸气...呼气...

沈烬对，就这样

五分钟后，贺峻霖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但眼神依然涣散

沈烬能告诉我是什么引发的吗？

沈烬柔声问

沈烬那件裙子？

贺峻霖瑟缩了一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沈烬你害怕女装？

沈烬试探着问

贺峻霖不是害...害怕

贺峻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贺峻霖是...恶心

他突然抓住沈烬的手腕

贺峻霖你知道被强迫穿上一件不属于你的衣服是什么感觉吗？

贺峻霖像有千万只虫子在你皮肤上爬...

沈烬心头一震

沈烬谁强迫你了？

贺峻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恐惧

贺峻霖不...不能说...他们会笑话我...

沈烬是宋亚轩吗？

沈烬直接问道，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贺峻霖像被电击般猛地一颤

贺峻霖你怎么知道？！

随即意识到说漏嘴，慌忙改口

贺峻霖不...不是他...我什么都没说...

但已经太迟了

沈烬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宋亚轩？

那个在天台安静画画的宋亚轩？

那个送她生日肖像的宋亚轩？

那个因为被欺负而得到她帮助的宋亚轩——曾经是个霸凌者？

沈烬什么时候的事？

她听见自己机械地问

贺峻霖初...初一

贺峻霖低下头

贺峻霖整整一年...

贺峻霖他和他朋友...把我锁在美术室...

贺峻霖强迫我穿各种女装...化妆...拍照...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贺峻霖我休学就是因为...受不了了...

沈烬胃里翻江倒海

她想起宋亚轩被欺负那天，那几个男生说的话

"你不是最喜欢扮女生了吗？"

当时她以为那是侮辱，现在想来，难道那是...事实？

沈烬为什么是女装？

她艰难地问出口

贺峻霖苦笑

贺峻霖因为'有趣'啊

贺峻霖一个男孩穿裙子，多好笑啊

他模仿着嘲弄的语气

贺峻霖贺峻霖，你穿粉色真合适，干脆当女生算了！

沈烬想起宋亚轩素描本里那些自己的肖像，突然不寒而栗

那些画精美绝伦，但会不会背后有某种她没察觉的扭曲？

沈烬他...现在还有这样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

贺峻霖摇头

贺峻霖不知道

贺峻霖我转学后就再没见过他...直到现在

他抓住沈烬的手

贺峻霖求你...

贺峻霖别告诉他我说了这些...他会...

沈烬他会怎样？

沈烬追问，但贺峻霖已经缩回自己的壳里，拒绝再开口

下课铃响了，贺峻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逃走了

沈烬呆立在走廊上，脑海中两个截然不同的宋亚轩在打架

一个是安静敏感的艺术天才

一个是残忍的霸凌者

她该相信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