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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七年之庠

拉文克劳的瓦尔加斯

当埃比尼泽回忆他曾幸福快乐的童年岁月时,首先清晰地浮现在脑前的便是他的母亲,长着一头秀发,模样年轻漂亮。还有他的爸爸劳伦斯,身材高大,双臂硬梆梆的,当年幼的埃比尼泽被他爸爸一把拉起来,他的胳膊就像粗壮的树枝一样。

那么他还记得什么呢?

埃比尼泽四岁时的一天晚上,艾达和他一起坐在客厅的壁炉边。埃比尼泽在向艾达读一个有关音乐的故事。年幼的埃比尼泽还不认得许多的单词,不但读的磕磕巴巴,许多复杂的单词用呼噜呼噜的声音代替,而且他记得自己读完后还恍惚觉得《绿柚子》这一章节讲的真的是水果。

埃比尼泽读得困极了,可是既然他既然还没等到父亲的晚安吻——那要等到去和同事聚会的父亲回来——那他就决不去睡觉,哪怕埃比尼泽会失去明天晚上看电视的权利(这当然发生了)也不去睡。

埃比尼泽靠在沙发旁边哈欠连天,使劲眨着眼睛,看着坐在那忙于工作的艾达,看她对着五线谱上如同小蚂蚁般的音符涂涂改改。客厅周围的景象在困意的作用下已经变得十分模糊,铅笔的沙沙声更是极佳的催眠噪音。

“妈妈,”埃比尼泽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就说出了一些非常糊涂的问题,“你结过婚吗?”

“天啊,埃本,”艾达答道,“你怎么想到结婚这事了?”

妈妈的声音大了一些,埃比尼泽一下就清醒了。她把铅笔和乐谱放到旁边的小桌上,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和爸爸在一起是不是就叫结婚了,妈妈?”埃比尼泽说,“爸爸说你是个很好看的人。”

“没错,我和你爸爸已经结婚了,所以就有了你,”艾达说,“过一段时间还要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唉呀,不对,我亲爱的,你到底怎么想到结婚这件事的呢?”

“杰克叔叔说的!他说要和那个克莱索恩阿姨结婚啊,就是那个会烤棉花糖的,会画小动物的那个克莱索恩阿姨!”

“啊,对了,玛德琳!”艾达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早该想到的,埃本。”

“结婚就是爸爸喜欢妈妈,妈妈也喜欢爸爸,所以爸爸和妈妈决定在一起生活,离开你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那你能同时和爸爸还有另一个叔叔结婚呢,妈妈?”

“当然不。”艾达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爸爸可不可以和同时和妈妈还有另一个阿姨结婚呢?”

艾达拍了一下埃比尼泽的头,拍的很轻,但足以表达她的不满:“哦,听听吧,你这个小孩子到底在说些什么?!爸爸当然也不可能和另一个阿姨同时结婚!”

“为什么?”埃比尼泽天真的问,“为什么阿莫斯姨父可以同时和几个阿姨一起聊天?可不能同时和几个阿姨一起结婚?”

看样子艾达·瓦尔加斯开始重视起自己孩子所提出的问题了

“妈妈爸爸不能和其他人分开,是因为妈妈和爸爸已经结婚了,所以不能和其他人结婚,”艾达耐心的说,“妈妈和爸爸结婚的时候都立下了誓言,如果妈妈或爸爸没有分开的时候去找了另一个人结婚,那么就是是对对方的背叛。”

“可是假如你和爸爸结婚,然后你们又分开了,你就可以和另一个人结婚了,妈妈,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的,”艾达说,“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么就可以这么做,但这要看自己的选择。”

“你的选择又怎么样呢?”

埃比尼泽一边问她,一边好奇地看着她,因为他的妈妈此刻正惊奇的看着他,显然是被埃比尼泽的问题所震惊到了。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艾达说着并把目光从我身上挪开,想了想,然后将桌子上的乐谱收了起来,“如果是我的话,我绝不可能和你爸爸分开的,我爱你爸爸,所以这种设想绝不可能发生……好啦,睡觉去。”

“我不想睡——”埃比尼泽看着艾达,“——爸爸没回来——”

“快去睡觉吧,”艾达的语气十分坚决,她站起身,把埃比尼泽抱到远离壁炉火焰的餐厅,“我给你热一点牛奶,这会让你好好睡觉,不再问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妈妈,你是不是生气了?”埃比尼泽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觉得妈妈真的对他生气了,因为艾达一言不发,自顾自的给他用小锅热牛奶喝。可埃比尼泽这么想是错的,因为她关了炉子之后,张开了她的双臂,一下抱住了埃比尼泽那还十分瘦小的身躯。

“傻孩子,妈妈哪能对你生气呢?”艾达慈爱的看着埃比尼泽,“我可不舍得对你发火……睡觉吧,儿子,明天还要去看爷爷奶奶呢。”

埃比尼泽觉得可能是自己问的什么问题让妈妈不高兴了,所以妈妈才让他不等爸爸回来就睡觉的。不过,那杯温热的牛奶端到桌子上还是让他感到很开心,因为艾达给这杯热牛奶里加了一点蜂蜜,那可是只有吃早饭时才能享受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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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故事埃比尼泽同样记忆深刻。这个时候杰克叔叔已经和克莱索恩阿姨结婚(埃比尼泽管她叫玛德琳姑妈),妈妈给她生下了一个叫奥列格的小弟弟。

那是一个秋天的早晨。妈妈艾达带着小奥列格去看望埃比尼泽的阿莫斯姑父,把他留给了爸爸劳伦斯照看。在吃过了有奶油面包和曲奇饼干组成的一顿敷衍早餐后,劳伦斯提议他带埃比尼泽去肯顿维尔那边玩,他在那里有几个在度假的朋友。

于是他们就出发了,他们来到肯顿维尔的一个私人俱乐部。几个男人在那里的一间会客室抽着雪茄、喝着名贵的酒水,他们穿着宽松的粗呢短装,有几个人侧躺在至少四把椅子拼成的长条椅上。埃比尼泽认识其中的一些人,他们是爸爸的同事,和劳伦斯一样,都是在华尔街、金融城这种地方找事干的。

埃比尼泽一进房间的时候,就被房间里的烟味呛得直咳嗽。劳伦斯立刻把旁边的窗子打开,让房间里的雪茄味散了出去。房间里的客人看到劳伦斯进来,便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并说:“喂,拉里!”

“好啊,好啊,”劳伦斯说,“费尔福德,罗尔,谢菲尔德,你们居然不等我,自己先喝上了。”

“你不来不开始啊,总得让哥儿几个喝两杯吧,”那个叫费尔福德的男人说,“要不然怪无聊的?”

“这小子是谁?”其中叫罗尔的男人一把抓住埃比尼泽问,“怎么?你换爱好了?”

“这是我儿子,埃比尼泽,”劳伦斯答道,“埃比尼泽,这是我的同事,费尔福德,罗尔,谢菲尔德,快点向他们问好。”

“你们好。”埃比尼泽紧紧牵着爸爸的手。

“你儿子?”费尔福德先生叫道,“啊,都长这么大了,要是我每次都把球打进洞里的话,现在我有几十个像你儿子这么大的孩子!”

大家哄笑起来。谢菲尔德先生说要拉铃叫些葡萄酒把那个老山羊灌醉,他当然也这么做了。

送上两瓶葡萄酒后,谢菲尔德先生叫埃比尼泽给费尔福德先生倒酒。不过在倒酒前,谢菲尔德先生要埃比尼泽祝福费尔福德的“面包条像大脚趾那么短”。年幼的埃比尼泽并不懂得这些高深的类比,这番祝福引起其他人的喝采和开怀大笑,看到爸爸和其他先生们笑的那么欢快,埃比尼泽也笑了起来。除了费尔福德先生,大家都快活极了。

“行了,行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费尔福德先生的脸庞变得红彤彤的,“既然人来齐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当然了,”劳伦斯回应道,他坐在一把皮椅上,抿着一杯白葡萄酒,“开始工作吧,朋友们。”

“那么你儿子怎么办呢,拉里?”一直没有接话的罗尔先生问,“要不要我帮你看会孩子?”

“你个混蛋罗尔!”费尔福德先生笑骂,“你去干嘛,罗尔?你难道能忍住不去找驴子,陪孩子玩一整天吗?”

“怎么样,孩子?”罗尔先生没有接费尔福德的话,很快活地问埃比尼泽愿不愿意让他陪着到其他地方去玩,他们还可以一起去骑马。说来也巧,埃比尼泽他们所在这个房间的下面刚好就是个马厩。顺着窗户向下看,它可以看到马厩里刚好有一匹小马,那马看着似乎也挺乐意让人骑,站在栏子咻咻喷气,还不停蹴足。

这一下,埃比尼泽心里就痒痒的了,而爸爸似乎正急着工作,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打扰他上班。于是,埃比尼泽被两个和善的工作人员带到楼上,去换专门用来骑马的衣服。

不一会儿,罗尔先生和埃比尼泽就出发了,先前他们用来聚会的那间房间此刻已经上了锁,爸爸和其他两位先生正在里面忙着非常重要的工作,应该是和证券交易有关的,因为他们一直在房间里高声喊叫,显然他们干的十分努力。

他们两个人骑着马,在俱乐部后面围起来的一大片青草地上跑。有好几次,埃比尼泽差点儿从小马的背上翻下来时,罗尔先生就很随意地用一只胳膊扶住他,让他在马背上得以保持平衡。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埃比尼泽就已经骑的和罗尔先生一样好了,至少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然后时间就到了中午,罗尔先生带着埃比尼泽回到俱乐部吃午饭。当他们经过劳伦斯工作的房间时,原本锁着的门突然被打开。

埃比尼泽被吓了一大跳。这不仅仅是因为门突然被打开,更是因为从房间里走出了一位年轻的女士,这位女士显然像伦敦的其他穷人一样需要帮助,你看,她已经穷的连衣服都没有了,只用一条长浴巾遮住自己的大部分身体。

房间里,埃比尼泽的爸爸、谢菲尔德先生和费尔福德先生也在,原本放着他们侧躺椅子的地方多出了一张可移动的大床。埃比尼泽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金融工作需要爸爸和另外两位先生脱掉衣服,还需要在床上工作。除了这三位刻苦工作的先生之外,床上还有另外两位需要帮助的女士,他们也穷的连衣服也没有,缩在床上的被子里。

“哦,天哪!”劳伦斯一见到埃比尼泽在看着他们,就吓得把旁边的被子拉过来,遮住自己的一半身体,可这样另外两位女士就暴露出来了,惊得他们发出了尖叫,“你进来干什么?”

谢菲尔德先生和费尔福德先生也在旁边大喊大叫。罗尔先生赶忙进了房间,把埃比尼泽拉出来。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那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埃比尼泽有很多问题想问爸爸。在回家的路上他就这么做了,他坐在汽车的后排这么问道:“爸爸,为什么你们都光着身子?”

汽车突然刹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稳的运行。

“因为爸爸和其他人正在忙着工作,”劳伦斯坐在驾驶位上这么说,“埃本,脱掉衣服只是为了凉快,这样的话,爸爸在大喊大叫的时候就不会出汗了,回家也省的洗个澡。”

“那几个阿姨在干嘛?”埃比尼泽又问,“他们也是爸爸的同事吗?”

这种问题很不方便回答。劳伦斯在车上拼命的向埃比尼泽解释:他们只是在工作,工作的累了就需要玩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游泳的时候会只剩一条短裤,脱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阿姨正在遭受疾病的困扰,爸爸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助他们摆脱疾病的痛苦,让他们感受到快乐。

“爸爸要和他们结婚吗?可是你不是还和妈妈在一起吗?”

“什么?不!”劳伦斯摁了一下车喇叭,“我告诉你,小子,爸爸没有要和那些阿姨们结婚,爸爸也没有要和妈妈分开,爸爸还是爱妈妈的,明白吗?”

“哦,明白了。”埃比尼泽坐在后座点点头。

“你玩儿过保守秘密的游戏吗?埃本?”车开到威斯敏斯特的时候,劳伦斯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玩的,爸爸?”

“嗯……就是你告诉我一件事情,我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劳伦斯把车子停在一家百货商店的门口,“然后我们约定好,谁都不准把自己知道的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谁都不能告诉吗?”埃比尼泽把头探到前头?

“谁也不能。”

“爷爷和奶奶呢?”

“他们也不可以。”

“巴恩斯夫人、尼克和马蒂尔达呢?”

“也一样。”

“那妈妈呢?”

“尤其不能告诉妈妈,”劳伦斯回过头,郑重其事的说,“这是小男子汉的游戏,埃本,你是一个小男子汉吗?”

“我当然是了!”埃比尼泽骄傲的说,随后埃比尼泽告诉了劳伦斯他偷吃柠檬薄荷硬糖的事情,而劳伦斯也要求埃比尼泽将今天的事保密。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谁也不准向外说,”劳伦斯松了一口气,然后打开皮夹,塞给埃比尼泽几张钞票,“给你,拿着20块钱……还是40吧,放学了可以去买点零食,或者是买一些你喜欢的玩具。”

他们在天黑之前回到家。那是个风清气爽的晚上,妈妈已经带着小奥列格回来,并且给两人准备好了晚饭。劳伦斯吃过晚饭上楼洗澡的时候,艾达问埃比尼泽那一天里他们都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在“保密游戏”和40英镑的作用下,埃比尼泽只说了爸爸在和同事们讨论工作——这是他一生中最后悔的几件事之一。

那天晚上,给了埃比尼泽晚安吻后,劳伦斯和艾达退出了卧室。不过房门并不太隔音,再加上夫妻二人似乎就站在门口,所以艾达和劳伦斯的谈话埃比尼泽听的很清楚。

“阿莫斯他们怎么样?”

“你有一个小外甥了,”艾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起名叫塞德里克。”

“一听就是老头子起的名,”这是劳伦斯的声音,“奥列格今天怎么样?”

“乖乖的,吃饭的时候哭了几声,”艾达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埃本工作,你今天肯定很很忙吧?”

“对啊,我们几个一直在打电话,卖出去了好几万的股票,老实说应该能赚不少……罗尔带着埃比尼泽去骑马了,没怎么打扰我们。”

“你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

“结婚纪念日啊。”艾达的声音有着略微的兴奋。

“啊,对,这个日子,”劳伦斯的声音则要略显敷衍,“我当然没忘,亲爱的,结婚纪念日快乐,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7年了,70年,还记得吗?”艾达的声音里带着怀念,“那一年我们23岁。”

“是啊,对。”

“还记得婚礼我们是怎么说的吗?”

“当然记得了,从今以后,无论境况是好是坏,是富有是贫穷,是健康是疾病,我都会爱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现在看来,全是谎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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