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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希尔德·霍尔斯特

拉文克劳的瓦尔加斯

“霍尔斯特?”听到这个名字,雷蒙德犯起了嘀咕,“霍尔斯特,霍尔斯特……我,有点印象……”

霍尔斯特点点头:“是的,先生,我清楚的记得我写过一封信,上面清楚的写着我将于今天造访,而且如无回复,默认允许。”

“请,请稍等,”雷蒙德把枪随手放在了一张卷起来的地图上,开始在书桌后的抽屉里翻找着,“我记得有过这封信……”

他站起身,手里拿着个橘黄色的空信封:“我就说我有印象,哦,里面没有信,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好像顺手直接烧了,我还以为是哪个爱搞恶作剧的小年轻写给我的。”

“既然这样,”雷蒙德局促不安的搓搓手,“我先前没见过你,我也不认识你,从感情上来说我不想接待你……”

“不过,嗯。这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也算是我……答应你的造访请求了,”雷蒙德深吸一口气,“那么——欢迎!霍尔斯特女士,欢迎来到瓦尔加斯庄园造访!”

“非常感谢,瓦尔加斯先生。”

“这是应该的,承诺过的事总得兑现,”雷蒙德说着,目光移向那扇破损的落地窗,风雨正不断从缺口灌入书房,"不过窗户坏了……不如我们去楼下的会客室?”

“在此之前,”霍尔斯特突然问道,“瓦尔加斯先生,您相信魔法的存在吗?”

“什么?”雷蒙德猛地转头。

“这是标准流程,我们需要向家长证明魔法的真实性,这有利于开展我们的工作,”霍尔斯特的目光投向破损的窗户,”比如……修复这扇窗户如何?这样我们就能继续在书房交谈了。”

“亲爱的女士,别开玩笑了,”雷蒙德摇头苦笑,“这扇窗是我结婚时安装的,要修复它至少需要一万英镑、两个工人和三天工期。怎么可能在一分钟内完成?”

“为什么不试试呢?”霍尔斯特脱下身上厚重的斗篷,从容地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长的木棍,“反正您也没什么损失,如果真修好了,还省下修窗户的钱了,不是吗?”

雷蒙德的目光在木棍和地上那件奇特的织物之间游移。他后退两步,重新拿起了地图上的枪:“……请便。”

霍尔斯特点头致意,举起魔杖指向破损的窗户:“恢复如初!”

雷蒙德原本已经准备好要嘲笑这番“表演”,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在亲眼见证之下,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细小的碎片在空中聚合成大块,最终完美地重组为一扇崭新的窗户,就像从未损坏过一般。

壁炉里的火焰不再受狂风侵扰,渐渐旺盛起来,跳动的火舌为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色光晕。雷蒙德看着完好无损的窗户,听着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噼啪声。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这才认定眼前的这一切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的天哪!”他随手拉开抽屉,将手里的枪放了进去,“真是太神奇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有点相信魔法了,请坐吧,霍尔斯特女士,壁炉那边的座位非常舒服。”

雷蒙德请霍尔斯特坐在劳伦斯先前坐着的位置上,自己则快步走到一个小柜子前里面装着各种酒水。

“我想这么冷的天,我们应该喝一杯,”雷蒙德拿起两个酒杯,“你要喝点儿什么?白兰地?威士忌?还是葡萄酒?”

霍尔斯特要了杯苦艾酒。雷蒙德倒好酒,他将酒杯递给霍尔斯特,也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坐在了霍尔斯特对面。

霍尔斯特抿了一口酒。“能喝口酒真是太感谢了,”她说,“我走了很远的路。”

“大家都在忙,很正常,”雷蒙德说,“您刚刚说,您是为了埃比尼泽来的?”

“没错,我的信上已经对说了,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埃比尼泽·瓦尔加斯的事,”霍尔斯特说,“瓦尔加斯先生,您知道魔法吗?”

“我刚看到了,”雷蒙德问,“你刚刚展现的就是你的魔法,是吗?”

“没错,先生,我是一个巫师,”霍尔斯特说,“在这个世界上巫师是存在的,魔法也是存在的。刚刚我修好了窗户,和埃比尼泽那……特殊的本领,”霍尔斯特顿了顿,“都是魔法,换句话说,埃比尼泽和我一样,是个巫师。”

“巫师?”雷蒙德放下手里的空酒杯,“真是太难以置信了。”

“确实超乎常理,但正因为如此,我才专程前来拜访,”霍尔斯特微微前倾身子,“我希望能邀请埃比尼泽到我们的学校就读。”

“您说的霍格沃茨?”雷蒙德回忆起先前的介绍,“能否详细说说这所学校?"

“霍格沃茨是一所历史悠久的魔法学校,仅为巫师服务,”霍尔斯特的语气中透着自豪,“那里专门培养具有魔法天赋的年轻巫师,教授他们掌握魔法,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巫师。”

“就拿方才的事来说,埃比尼泽经历的魔力暴动,正是年轻巫师无法控制自身魔力的表现。霍格沃茨的使命,就是教导巫师驾驭魔法,而非被魔法所控制。”

"原来如此,不过——”雷蒙德又斟了一杯葡萄酒,“如果我们拒绝这个邀请呢?"

"霍格沃茨尊重每位年轻巫师及其监护人的选择,”霍尔斯特温和地说,"毕竟我们是一所正规学校,绝不会做出强行带走学生这种事……”

她的话音未落,书房内突然响起两声爆裂般的脆响。雷蒙德刚要起身,霍尔斯特便抬手示意他保持镇定,他只好按捺住疑惑,沉默地坐在原处。

“……最后一处,未知魔法波动,涉及3到4名麻瓜,可能还有一名巫师,”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雷蒙德身后传来,“消除记忆就下班,阿莫斯,然后我们去喝一杯。”

雷蒙德觉得“阿莫斯”这个名字莫名耳熟,紧接着便听到一个熟悉得令他心跳加速的声音回应道:

“你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阿诺德,我怎么觉得这里有点眼熟……”

“先生们,”霍尔斯特突然开口,她站起来,让吓了一跳的两个人看到自己,“你们是魔法部的?”

“正是,”那个叫阿诺德的人回答,“您是?”

霍尔斯特明显松了口气:“贡希尔德·霍尔斯特,霍格沃茨见习教授,正在进行新生家访。”

“原来是新生入学,他们搞错了,阿诺德。”

“万分抱歉,教授,”得知霍尔斯特的身份后,阿诺德的语气立刻恭敬起来,“我是偶发事件逆转司的记忆注销员阿诺德·皮斯古德,这位是临时借调来的阿莫斯·迪戈里……”

阿莫斯·迪戈里?

“阿莫斯·迪戈里!”

霍尔斯特还未回应,雷蒙德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终于按捺不住。他猛地站起、转身,看见两个身着古怪长袍的男子站在书房中央,其中一人他再熟悉不过——那不正是他的好女婿阿莫斯吗?

“狂暴的戈尔贡啊!”

阿莫斯这才认出眼前的环境和人物,尴尬得手足无措,硬着头皮打招呼:“晚上好,雷蒙德……不,我是说,岳父大人……”

雷蒙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机灵的皮斯古德察觉到气氛不对,匆匆向霍尔斯特致意后,“啪”的一声消失无踪,只留下阿莫斯独自面对这场面。

“您瞧,霍尔斯特女士,这世界可真小啊,”雷蒙德转向女巫,语气中带着危险的平静,“说说看,阿莫斯,你也是被魔法变出来的吗?”

这番夹枪带棒的话让阿莫斯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我是被阿诺德拉来的,”阿莫斯结结巴巴地解释,“只说有巫师在麻瓜面前施法,要消除记忆……我完全不知道是您,更不知道有霍格沃茨的教授……等等?霍格沃茨的教授?难道说……”

“梅林的胡子啊!”阿莫斯惊叫一声。

“这些我不管,”雷蒙德直接打断,“你还记得后天是你岳母的生日吧?”

“我记得。”阿莫斯连忙点头。

“带上琳达和塞德里克,通知特里特和菲德尔玛他们,明晚来吃晚饭,”雷蒙德向前逼近一步,“能做到吧?嗯?”

阿莫斯点头如捣蒜。

“其他事以后再说,”雷蒙德坐回扶手椅,"你还不回去陪那位阿诺德喝酒吗?”

几秒后,随着“啪”的一声爆响,霍尔斯特重新落座。“他已经离开了,”她理了理衣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先生——”

雷蒙德拿起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仍旧觉得不满足,干脆拿起放在旁边的葡萄酒瓶,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瓦尔加斯先生?”

“没事,”雷蒙德说,“我没事,我亲爱的,我们聊得够多了,要不要和埃比尼泽当面聊聊,嗯?”

“我确实很想。”霍尔斯特说着站了起来。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雷蒙德走的十分平稳。他领着霍尔斯特出了书房,穿过长长的走廊。最后在一扇厚重的房门前停下了。

“埃比尼泽?”雷蒙德敲了两下门,“我能进去吗?”

“可以。”门里传来声音,雷蒙德推开门,走了进去。

“埃比尼泽?孩子,你能醒来可真是太好了,”雷蒙德坐在床边,“等奶奶她们回来我们就可以吃晚饭了。”

埃比尼泽的卧室以沉稳的蓝色和灰色为主调。周围的书架和桌子上摆满了书和各种各样的玩意儿。一个小架子上摆满了古典乐黑胶唱片,一旁的橡木书桌上摆放着雅马哈留声机。进门右手边的墙面则垂着两道厚重的蓝色天鹅绒帷幔。

埃比尼泽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和灰色的毛毯。枕头旁放着一本《论死亡与濒临死亡》,书中还夹着一枚书签,显然这个房间的主人经常读它。

“还有一件事,有人来看你了,孩子,”雷蒙德说,“这位是霍尔斯特女士。她来——我感觉还是很奇怪,让她自己来说比较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雷蒙德站起身,整了整衣领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埃比尼泽撑起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霍尔斯特怪异的装扮。后者此刻正仔细打量着房间的布局,似乎她对那两道帷幔尤其感兴趣。

“这后面是什么东西?”

“别动,”霍尔斯特的手快要触碰到帷幔时,埃比尼泽出声阻止,“别动那个,你是谁?”

“你好,埃比尼泽,”霍尔斯特将注意力又转回了床上,她走上前伸出了手,“我是贡希尔德·霍尔斯特教授,你可以叫我教授,也可以叫我女士。”

男孩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握了握。霍尔斯特坐到了床上,而没有选择去拉旁边的椅子,这样更能体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亲近,显得没有疏离感。

“教授?”

“没错,我在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里工作。我来邀请你到这所学校生活与学习,如果你愿意的话。”

“霍格沃茨?”埃比尼泽满是疑惑的重复了几遍这个词,“它是个私人学校吗?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霍格沃茨是一所专门为具有特殊才能的人开办的学校,他招收具有特殊天赋的是年轻学生,你要是觉得他是所公立中学或是所文法学校,那么我觉得你说的也不对。”

“那我为什么要去呢?”埃比尼泽拍打着枕头,然后靠在枕头上,“我完全可以去伊顿公学啊。”

“可霍格沃茨教给你的伊顿公学却不能教给你,霍格沃茨不教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霍格沃茨教给你魔法,那是一所魔法学校。”

房间里一片沉默。埃比尼泽呆住了,然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困惑的表情,似乎被霍尔斯特说的这番话感到不可思议。

“魔法?”他轻声重复道。

“不错。”霍尔斯特说。

埃比尼泽叹了口气,摇摇头:“教授,你一定是在和我说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这世界上有魔法这种东西吗?”

“怎么没有?我看的很清楚,如果你没有魔法的话——”霍尔斯特站起身,专注的看着埃比尼泽,“——你是怎么做到炸碎了书房里的玻璃,又差点把你爸爸掐死的?”

“他……没死?”

“你爷爷让你叔叔把他送伦敦去了。”

埃比尼泽“哦”了一声。霍尔斯特有种奇怪的感觉,埃比尼泽看上去不像是为劳伦斯没死而松一口气,相反他是为劳伦斯没死而惋惜。

“那……那是魔法?”

“没错,”霍尔斯特说,“你会魔法,埃比尼泽,你是一个巫师。这就是为什么霍格沃茨愿意招收你,他们只接受巫师。”

“教授?”

“嗯?”

“你也是个巫师吗?”

“是的,”霍尔斯特露出插在腰间的那根细长木棍,“这个东西叫魔杖,我就是用它来施展魔法,很抱歉,刚刚我不得不把你击昏,要不然你真的要掐死人了,另外你家书房的玻璃我也给修好了,啊,魔法的神奇之处。”

埃比尼泽似乎还想开口,希望霍尔斯特能给他证明一下。但到霍尔斯特凭空变出了一个米黄色信封的时候,他觉得应该不用再证明了。

“看看这个,孩子。”

埃比尼泽伸手接过信封,上面用翠绿色的墨水写着花体字的地址:牛津郡,伍德斯托克,格利姆-瓦尔加斯庄园,三楼右侧的卧室,埃比尼泽·瓦尔加斯先生收。

信上的内容可真奇怪,埃比尼泽忍不住出声读了出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亲爱的瓦尔加斯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

米勒娃·麦格谨上

“这是录取通知书吗?”埃比尼泽抬起头问。

霍尔斯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静候猫头鹰是什么意思?”

“翻译一下就是如果你决定去或者不去霍格沃茨,”霍尔斯特说着,将魔杖又插回了原处,“应该写一封回信告知你的态度,鉴于你是第一次才知道魔法,这封信你可以用猫头鹰,也可以直接用皇家邮政送,地址直接写霍格沃茨就行,不用担心,邮差看不到。”

埃比尼泽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我第一次才听说过,教授,如果听了您的话,直接决定去那所学校,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是很草率,”霍尔斯特说,“你完全可以和你家人商量一下,7月31之前做决定就可以。”

“我知道了,”埃比尼泽干巴巴的说,“教授,我去学魔法真的那么好吗?”

“魔法可以轻松做到人类渺小的个体做不到的事,”霍尔斯特说,“我们可以一瞬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我们可以用魔法为我们做各种各样的事,一些学识渊博极为强大的巫师,甚至可以点石成金,让死者复生……”

“复生?”

埃比尼泽的语调都变了点:“这是真的吗?”

“魔法是永无止境的,怎么了。”

“没什么。”埃比尼泽又恢复成那种干巴巴的语气了。

霍尔斯特狐疑的看着他,然后继续说道:“当你决定要去霍格沃茨的时候,你就可以在8月份前往对角巷,根据信封中的清单来购买所需要的课本和其他物件。”

“对角巷?”埃比尼泽抬起头,“听上去是个陌生的地方,教授,我要自己去吗?还是你陪我去?”

“按照常理来说,我要陪着新生和他们家长去买东西的,”霍尔斯特说,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嘴角浮现出笑意,“不过你肯定不用。”

“为什么?”

“啊,一个有趣而又美妙的秘密,你会知道的,”霍尔斯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想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应该回到学校享受我温暖的床铺和美食了。”

埃比尼泽翻身下床,似乎是想送送霍尔斯特,但被后者阻止了。

“我不用那样,”她说,“今天我可以直接幻影移行离开这里,不过下次再来拜访的话,我可就要从正门走了,那样才对主人是礼貌的,对了!”

她在自己的衣服和挎包里来回翻找,居然从里面掏出了几个酒瓶、一些小瓶装的五颜六色的药水,放在埃比尼泽的床上。

“我今天来的时候很不礼貌,你知道,我直接出现在你家的书房里了,”霍尔斯特脸上带着歉意,“那可太不礼貌了,这些巫师的药剂和特别酿造的蜂蜜酒就当做我的赔礼吧,孩子,记得把这些东西给你爷爷。”

埃比尼泽点点头,和霍尔斯特握手。

“再见,埃比尼泽。期待我们在霍格沃茨见。”

“再见,霍尔斯特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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